然而让我感到无比郁闷的是,这次我分明已经找得非常仔细了,可还是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里除了被熏黑的家具外,再没别的东西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猜错了,对方把我引到这并不是要告诉我什么消息,而是要将我留在这?
想着想着,感觉还真有这种可能,这时我忽然想起楼下后院里的两具尸体,还有大堂柜台后的那具让我感觉非常熟悉的干尸,心说莫不是他们的亡魂未散,看到好不容易有个闯进这的人,想要留下我和他们作伴?
我靠,真要是这样,事情可就大发了,先不说能不能找到离开镜像世界的路,就算真的有离开的途径,被困在客栈里也只有等死的份。
此时我腰间绑着的红绳被门给夹住,我尝试着拉了拉,并没有任何作用,担心绳子崩得太紧会被门给夹断,我忙将缠在手指上的红绳放出去一些。让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红绳刚一松开,马上朝着门外缩了出去,显然外面的一端有某种力量正在拽红绳。
我心中狂喜,红绳一端绑在我身上,另一端在医生手里,此时出现这种变化,莫不是医生见我长时间没有回去,开始尝试扯动红绳了?如果真是这样,透过红绳我能在这边感受到医生的力量,那岂不就代表只要走到红绳的尽头就能走出这个镜像世界了?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心中更加迫切离开客栈,然而那个看不见的东西究竟想干什么呢?
我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只有头脑冷静下来,才能正确分析眼前的情况,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越乱只会让我越失去方寸,然而身处这个地方我总感觉有一种能让我心绪烦躁的干扰,使得我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怎么办?焦急间,我忽然想起了一段奶奶教给我的经文,那是我每次进行巫童祭拜仪式时才念的经文,非常神秘,有着凝神静气的功效。我盘膝而坐,开始在心中默念那段经文,果然,随着经文的声音在我心中回荡,那种莫名的干扰消失了,笼罩在我心头的烦躁一点点被祛除,十几分钟后,一遍经文诵毕,焦躁、不安、恐惧的情绪完全被祥和宁静所取代。
我非常满意的舒展了一下身体,吐出一口浊气,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脑海里一片清明。也就在这时候,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在我心中升了起来,我无法捕捉那种感觉的来源,但我能肯定这种感觉之前肯定也是存在的,只是被心头焦躁情绪所掩盖了,眼下我头脑恢复了清明,这种怪异感顿时变得无比清晰。
这是一种被偷窥的感觉,似乎在房间某个我看不到的角落里,正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
就是这种感觉!我感觉一阵悚然,忽然察觉到了那目光的来源,猛地一抬头,顿时发现在我身边的一根圆木柱子上,赫然趴着一具干尸,就像一只人形的蜘蛛,恰好那干尸空洞的眼窝正直勾勾的盯着我,嘴角诡异的上翘,露出一个极度诡异的表情。
四目对视良久,我一动不敢动,冷汗早已浸湿了衣衫。
然而等了良久,那干尸还是一动不动,我开始有了怀疑,慢慢尝试着挪动身体,柱子上的干尸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并且随着我角度的变换,我发现那干尸并不是自己趴在柱子上,而是被一柄木剑钉在柱子上的,只不过刚才因为角度的关系,我没有看到那柄插在干尸背上的木剑。
知道这东西并非活物,我顿时瘫软下来,缓了好久终于恢复过来,打着手机走到圆木下往上照,马上又有了新的发现。
原来这间房间里的干尸不止一具,柱子上的干尸其实是被另一具尸体钉在上面的,房间里总共是有三具尸体。
柱子上的干尸虽然面目已经无法分辨,但是从他的穿戴能够看出此人应该也是在最近一两年内死去的,并且这人的身份还有些不一般。
之所以说他不一般,是因为他不是神州人,而是一个老外。此人的头发是金色的,身材高大,非常魁梧,并且他皮肤虽然已经失去了水分,但看上仍旧比我之前看到的三具干尸的皮肤要白。
老外,最近一两年死在这,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杨姐说的另外一支考察队,那是公司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队伍,只有五人,但全都不是一般人,当中便有一个国外的探险专家。
如果说仅凭这一点尚且无法肯定此人的身份,那另外的两具尸体便是最有力的佐证了。
刚才也说了,老外是被另外一个人用木剑钉在圆柱上的,而那个另外的人,就在圆柱对面,也就是房间靠走廊的墙板上。同样是一具干尸,但那人看上去远没有老外的尸体恐怖,相反倒给我一种安详的感觉。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那人也是一个道士的缘故吧!
没错,老外对面的尸骸,一身青衣道袍,被身后另一具尸体的双手贯穿了两胸,那或许正是他的死因。道士身后的尸体胸前同样插着一柄铜钱串成的短剑,似乎也钉入了身后的木板,道士的右手正保持着一个甩出东西的动作,左手则并成剑指反手点在身后尸体的眉心,在他的手指与身后尸体眉心之间,还隔着一张黄灿灿的符箓。
至于他身后的尸体与客栈里的所有尸体都不一样,那赫然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身形魁梧,板寸头,脸色青紫,嘴角的獠牙足有三寸多长,显然是一具僵尸,而且还是一具相当厉害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