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事?杜大海打仗是把好手,可治家却怎么如此糊涂!”宁亲王爷皱眉沉声说道。如今杜衡已经是宁亲王爷的儿媳妇了,他自然要多加回护,与杜衡相比,杜大海就是外人了。宁亲王爷当然不会为了外人说自己人的不是。
“谁说不是,得亏是泽儿媳妇命大,才艰难的活了下来,如今离了那府里,倒似是逃出生天一般,所以我总想对这孩子好些再好些,好歹弥补她这些年吃的苦受的委屈。”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说泽儿媳妇规矩挺好,可怎么就是不爱笑。原来是受了太多的苦,心中有太多的委屈啊。这孩子真是不容易,是该对她更好一些。”
宁亲王妃叹道:“谁说不是,咱们家所有的孩子,就属泽儿媳妇让人心疼,这孩子也是最懂事的,她才比灵儿大多少,王爷您看,这孩子多懂事啊,灵儿与她一比,真是不能提了。”
宁亲王爷缓缓点头道:“是啊,受过苦的孩子才知道珍惜知道感恩,咱们家的四个孩子于这一点上都差的太多了。柔柔,这十六年真是难为你了,你也不容易啊!”
宁亲王妃眼圈儿微微发红,低下头轻声说道:“有王爷疼我,再难也不难了。”
宁亲王爷温柔的将妻子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道:“柔柔,得你为妻真是本王之幸!”
宁亲王妃靠在丈夫的怀中,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温馨的情意,她下宁亲王爷是真的感情好,否则也不会对萧淆萧淅兄弟百般忍让。也就是近来萧淆萧淅做的过太过分了,触及了宁亲王妃的底线,她才会拿出王府女主的气势来压一压那两对继子夫妻。
次日,杜大海没有等到女儿女婿上门,只等来了宁亲王爷的一封手书。虽然宁亲王爷的信写的很客气,婉转的解释了儿子和儿媳妇今日不能前来请安之事。可是杜大海心中清楚,只怕是他的女儿杜衡心中还记恨着当日他写信逼嫁之事,才不愿意回来的。
苏夫人听说杜衡今日不回来,心中很是得意。一想着昨日丈夫一回到家中便命她赶紧着人收拾惜雨轩。在得知惜雨轩已经被杜鹂杜鸢姐妹占去之后又大发雷霆,勒令那姐妹二人立刻搬出惜雨轩,将惜雨轩恢复成杜衡当日居住的陈设布置,苏夫人便恨的直咬牙。她当时就打定了主意给将要归宁的杜衡好看。不想今日杜衡却不来了,闪了杜大海好大一个空子,倒叫苏夫人心中好生痛快。
“大海,姑娘嫁出门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你也不用太惦记了,前次回门之时,娘瞧着姑爷对若儿很上心的,王妃又是最慈善不过的人,若儿不会在婆家受苦的,你就放心吧。”何老夫人见儿子一听说孙女儿不回来便很失落,便开口劝解起来。
杜大海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缓步走出了颐寿园,他只想一个人待着,静静的想一想往后怎么与女儿缓和关系。撇开亲情什么的都不说,单只说杜衡如今的身份,便让杜大海不得不更加重视于她。只要与杜衡保持良好的关系,那就意味着他有了宁亲王府做靠山,凭谁想动他,都得三思而后行,除非万不得以,没有人愿意得罪当今的亲弟弟宁亲王爷。
苏夫人见丈夫满心只有一个杜衡,全然不问一问她生的一子二女,也没有问一问今年才生的孩子怎么就没了。苏夫人满心怒意早就取代了初闻丈夫立功归来的欢喜。她怒冲冲的走出颐寿园,追上杜大海高声唤道:“老爷可知道您这一走便是整整一年,家中发生了多少大事么?”
杜大海心里正烦着,他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便冷声说道:“你们整日在这深宅大院待着,金奴银婢的使唤着,除了鸡声鹅斗之外还能有什么大事!”
苏夫人气的脸色发青,愤然叫道:“怎么没有大事?鹏儿的右手手筋被人挑了,这算不算大事?”因为不想刺激到刚刚回府的杜大海,所以何老夫人将杜鹏被挑断手筋之事压了下来,说是往后慢慢透给杜大海知道,免得说急了气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