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子一般的怨毒眼神投射到狗子身上,狗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刚好此时铜锤带人走了进来,将丁卯看狗子的眼神看了个正着,他立刻上前说道:“老爷,小的刚才听说这一路上都是狗子照顾忠伯的,您看是不是让狗子也跟过去?”
杜大海看了狗子一眼,点点头道:“也好。”
狗子感激的看了铜锤一眼,大声道:“谢老爷。”
丁卯眼睁睁看着老爷走出门,铜锤带人抬着杜忠跟在后面,狗子一直跟在杜忠身边,而院中其他的下人见风头不对,也都四散开去,再没有往日里一群人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丁管家时的风光。丁卯心中恨的不行,他恨恨的握紧拳头,自言自语道:“去找夫人做主,我才是大管家。”
换了地方,换了大夫,诊断结果便不一样了,杜忠虽然受了风寒,可他的身体底子不错,只要好生诊治调养,用不了三两个月就能痊愈。杜大海听到这样的回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立刻下令给杜忠用最好的药,让他可能尽快好起来。
大夫走后,杜大海命众人都退下,与杜忠说了大约小半个时辰的话才离开房间,在随老爷回书房的路上,铜锤明显感觉到老爷的情绪好了许多,而留在房中照顾杜忠的狗子也发觉他的忠爷爷也精神了不少,仿佛是有了奔头一般。
“铜锤,你大姑娘去昙净寺几天了?”杜大海走着走着突然问道。
铜锤赶紧回禀,“回老爷,大姑娘已经去了五日,后儿就该接大姑娘回府了。”
“嗯,后儿去接?明日便去,在昙净寺住一晚,后儿一早就回来。你去安排吧。”杜大海突然说了一句,说的铜锤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应了,心中却越发不解了。
从这些时日老爷的所作所为来看,老爷是真把大姑娘放在心尖上了。铜锤心中不免有些纳闷,老爷整整七年对大姑娘不闻不问,怎么突然就对大姑娘这样好呢,真是奇怪啊!府里的风向真是彻底变了。不知道老夫人和夫人真能由着老爷这样下去,只怕日后府里再没有安稳日子可过了。铜锤对于保持建威将军府后宅的宁静委实没有信心。
就在杜大海吩咐铜锤安排前往昙净寺之时,丁卯正跪在棠棣院正房那铺着朱红绣金地毯的地面上向苏夫人哭诉着……
“夫人,您要为奴才做主啊,奴才……奴才再没脸活下去了。”丁卯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完全不怕污了地上那朱红绣金地毯。苏夫人竟然没有立刻发作丁卯,只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看着他,烦躁之意已经溢于言表。
“阿卯,这大年下的你哭什么,有什么过不去的值得你这么个哭法,还不快把你那两滴猫尿擦干。”一旁的江嬷嬷见夫人神色不好立刻出声斥责起来。这丁卯早些年就认了江嬷嬷做干娘,所以不论江嬷嬷怎么说他都得老老实实的听着。
丁卯果然抬手擦干眼泪,愤愤不平的说道:“夫人,其实奴才的事都是小事,奴才再怎么受委屈也是不怕的,奴才只怕日后杜忠当了大管家,夫人和小主子们就要受苦了,奴才心疼主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