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笙听完岑容州的忏悔并不觉得丝毫痛快,他甚至想要将他带到自已当初生活过的地方让他经历一遍自已是如何在夹缝中求生存的。
“岑容州,你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已良心好过,走得安心一点而已,你妄想得到我母亲的原谅,更不可能得到我的。”
岑远笙目光坚定,似乎这样说出来能刺伤岑容州他就好受一些。
然而这本就是双刃利剑,他同样受了伤。
孟今安说的没错,他身体内始终流着岑容州的血液,伤害他的同时自已也一样会痛。
岑容州眼睛瞪得大大的,缠着胶带的干枯手指颤巍巍地举起又落下,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响,已然无法再说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连接身体的仪器开始发出刺耳警报,他的心跳骤然加快,呼吸越来越困难,氧气面罩上蒙上白色雾气。
护工忙按下呼叫键叫医生。
岑远笙却还在喋喋不休地讨伐,他为自已更是为母亲鸣不平。
孟今安下意识地捉紧岑远笙的手,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站在门口的张雪茹在听到岑容州最后那句话后便一头栽了下去,她倒在地上,满脸泪痕,“岑容州,岑容州,你这个没良心的狗男人,你死了我怎么办啊,你这个狗东西,为什么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为你付出的一切……”
穿白大褂的医生们匆忙跑进来,病房内一片兵荒马乱。
最终显示屏上岑容州的心跳拉成一条直线。
除颤仪操作几轮下来依然无效。
最终医生宣布死亡时间,岑容州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张雪茹被鉴定为精神疾病,送往精神病医院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律师说岑容州的遗嘱早在当初岑远笙回来前就立好的。
岑容州在遗嘱上写着自已离世后手上的所有不动产都是大儿子和正室张雪茹的,而他手中的股份一分为二,兄弟二人各持一半。
不过当下岑远笙已然将整个岑氏集团吞下,这就等于失效了。
现在张雪茹疯了,岑逸锦不知所踪,岑家的一切都等同于落入岑远笙的手中。
这个结果是岑远笙想要的,可是真正达到的时候他又顿感凄凉。
相较于母亲的生命,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一周后,岑容州的葬礼如期举办。
孟今安随岑远笙回了森市。
面对外界人士前来吊唁,二人示外的身份依然是叔嫂。
有人问起长子岑逸锦去了哪里,岑远笙都会代言孟今安,他说岑逸锦身体欠佳在调养中。
孟今安像一只提线木偶,随岑远笙操作,配合他的一切。
很快,孟今安出现在岑家葬礼的消息便传开。
沈雯婷下班后来到殡仪馆。
远远瞧见一身黑色的孟今安。
几个月的杳无音信,她以为孟今安逃脱了。
结果还是被带回来了这里。
沈雯婷心里难过又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