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人。

这就是今晚的战果，菲利普现已准确得知宫廷警戒范围，最远可延伸至城东45里。他们很分散，相互间隔约在800米左右，其中实力最弱者不到50目，最强可达300目。

按照菲利普估算，在宫廷阶梯外围至少也潜伏超过三千密探，不容小觑。

他有些苦恼，从目前情况看来，倘若真凭一己之力杀入宫廷实在有些困难，而且人家又不是傻子，两天之内连死数十人必然有所警觉，说不定很快就会采取措施。

对了！

菲利普止住脚步，他蓦然想到在幻象的解释中，这量子刀的本质是彼此间一种奇特的联系，要发动只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以高维度进行观测！

也就是说，只要能够看见就能出刀？

目光投向长街的尽头，入目是五彩斑斓，如星河倾泻，也在大地上渲染出缤纷璀璨，就在那万千繁星尽头，依稀可见一块小小牌匾，已到视力极限，再远些便是无法看清。

我要切断它！

菲利普在心中想到。

然而凝望良久，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自纳罕，幻象的声音已在心底响起：“不用试了，现在的你还做不到，忘记告诉你，你的攻击距离与你那光丝长度相等，也就是说，量子刀发动范围就是你当前力量极限。”

菲利普有些糊涂：“你这话有些前后矛盾呀。”

幻象解释道：“是规则所限，也是这个世界的约束，我先前与你所言的只是原理，却不代表你可以脱离世界束缚肆意破坏。你想想看，若真的那么简单那根本就轮不到你出现，这五千年来执行者全部失败是为什么？就是因为世界的冰冷注视！因为我们始终只是外来者……”

菲利普苦笑一声，随便在街边小摊上买了点宵夜，吃得无精打采。

“我的呢？”

身后传来一道令人讨厌的声音。

菲利普余光微瞟，身后是一道失魂落魄的身影：“师姐，你怎么还跟着我？”

雪轻移莲步，转身就从那小摊上拿起几样热气腾腾的食物，竟是旁若无人自然而然，直将那摊主惊呆原地：“我跟着你就是不让你再杀人。”

菲利普努了努下巴：“告诉你一个秘密，这满街的人我想杀谁就杀谁，只要在我视线范围之内，谁也逃不掉。”

雪才要驳斥，忽觉衣袖被人狠狠扯住，回身望去，恰看到摊主那张气急败坏的脸：“敢吃霸王餐，你这小妞好大的胆子，快给钱，否则我喊人了啊！”

雪咬了咬嘴唇，求助般看向菲利普，菲利普无奈摇头，抛过去一枚金币：“师姐，我来塞波加尔的目的你也应该清楚，我一定要割下那国王的脑袋给我老爹老妈报仇。这两日我的确杀了些人，可你看这宫廷外围一大堆高手潜伏我怎么可能进得去？还是说你会帮我？你这么厉害干脆帮我把那国王抓来，我保证只杀他一个再不累及旁人！”

雪哼哼冷笑，进食速度却是不减：“我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已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也知道没有人可以阻止你，所以我不敢劝你放弃仇恨。可我必须要告诉你倘若国王死去这个国家很快就会陷入动乱，而这个世界也将燃起冲天大火届时烽烟四起生灵涂炭，难道你就忍心看世人流离失所看这世间血流成河？”

菲利普有些词穷，便在心中问道：“我该怎么答？”

本以为幻象会站他一边，却不料只听来一声冰冷嘲笑：“我也觉得没必要胡乱杀人，你就专心做完任务算了，其他的事情理都不要理，你现在的作为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平白增加风险。”

菲利普深深一叹：“父母血仇岂能不报？”

幻象缓缓叹息：“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曾经也和你一般，可是相信我，无论爱恨情仇真的与你无关，你是执行者，不过是借用了这具肉体，请你谨记。”

菲利普无声笑笑：“说的轻巧……”

雪在身后喊道：“你知不知道再这么杀下去迟早会死，你会重蹈覆辙像当年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而这一次你会死的彻彻底底因为主宰不会再放过你，它不会任由你毁坏这世界的根基！”

当年？重蹈覆辙？

菲利普蹙眉：“师姐，你在说什么？”

雪微微一愕：“你不是说快要恢复记忆？原来你在骗我！”

菲利普更加糊涂：“你到底在说什么？”

雪神情骇然，急声道：“我明白了，菲利普你之所以懂得规则之力是因为你的灵魂有了缺口，你已经被他乘虚而入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强大，然而你杀人越多那缺口也会更大！你会渐渐迷失自我直至变成另一个人，这是他的阴谋！听师姐一句劝，不要再杀！”

雪的态度有些不寻常，出于本能，菲利普觉得她知晓一些秘密，而那秘密竟与自己有关！

“师姐，你能不能具体给我说说？”

“我懂了，那死老头肯定知道这一切所以他才让我过来，他要让我亲眼确认让我死心塌地来帮你，原来如此！”

“师姐你能不能……”

话未说完，一道泛着微光的弧形大门凭空浮现，再一闪，人已消失无踪。

菲利普哭笑不得，只感到莫名其妙：“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幻象沉默片刻，道：“不错，她有病。”

无论城东城北，似乎这王城夜色都是一样的光景，不过是富贵者寻找慰藉，贫贱者渴求温饱，当然也有的人却是闲着无聊，到处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