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心情与岚调侃，肃然道：“若是与克罗利恩家族扯上关系，那这事情就有了解释。要知道，当年正是老朽亲自带队，护送着保罗与奥莉出了国境，也正是在那个时候，项链就此遗失！以保罗的实力当然无法盗取此物，何况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项链的珍贵，但此事一定与他有关！”

岚沉思片刻，缓缓摇头：“我却以为不是，你我皆知，那物是规则之外的东西，或许可以这样猜测，是‘它’主动选择了保罗，亦或是选择了保罗未来的命运，也就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你徒弟今年多大？”

“20岁……”

“那就不对，因为那件事情发生在25年前！”

“你如何能够肯定？你们真理教对那项链了解多少？而你对命运又了解多少？魔术之都多少大法师穷其一生也无法破解的难题，你就知道？”

老者沉默下来，几欲开口，却又寂静无言。

岚敲了敲空间的壁障，轻蔑道：“把界打开，本尊要喝酒，你如此小心谨慎实在可笑，我却不信这世间有谁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敢同时来惹我们两个。”

老者撤开了界，长吁短叹，忽然想起一事，急问：“对了，你先前打听提拉里奥究竟为何，难道于此事相关？”

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点头道：“我徒弟告诉我，他的死鬼老爹早早便将那项链交给了提拉里奥，多年来那物也一直由他保管，直到保罗死去，这才将它转交给菲利普。”

“可恶！”

老者火冒三丈，须发皆张：“凡真理教众，谁人不知此物是教中至宝，他寻得踪迹，竟敢瞒情不报！”

岚皱眉道：“也不一定，就如同项链从你手中莫名遗失，保罗莫名得到，却又莫名交给提拉里奥，最后我那徒弟又莫名其妙地戴在身上。这东西不一般啊，我甚至怀疑，它有着影响人心的力量，搞不好大家都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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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听得背脊发凉，他忽然觉得自己，乃至整个真理教对那串造型怪异的项链了解太少太少，仿佛在事情的幕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主导着这一切，将众人玩弄于股掌。

界无声无息地消失，屋子里的光明顿时苏醒过来，烛火飘摇，倒映着两道苍老而苍凉的影子。

沉默良久，岚再度相问：“你告诉我，你安排提拉里奥去岩炉村究竟想干什么？”

老者长长一叹，道：“当年那人四处旅行，岩炉村是他最后停留的地方，据说他在那里留下一样东西，我们得知此事，当即派人潜入村子。提拉里奥是早年间安插在教会的密探，便安排他以牧师的身份去了岩炉村，任了村长，展开了秘密调查。”

“什么东西？”

“我不能说。”

“好吧，我也不问，提拉里奥七年前已经死了，我好奇的是，难道你们只派出了他作为密探？”

老者犹豫片刻，缓缓摇头：“还有一人。”

岚冷笑连连：“叫什么？带我去找他！”

老者闭上眼睛，心灰意冷：“他叫佛兰克林，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就在前几天，他死了，此人年事已高……”

岚暴怒，气息狂风一般将屋内绞得一片凌乱：“操你妈，我说你们真理教能不能干点好事？这不，线索又断了！”

老者捶胸顿足，满脸苦意：“我怎么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

蓦地想起一事，老者激动道：“别慌，还有一个人说不定也道！”

岚拽着老者的衣领，气急败坏：“谁？赶紧说！”

老者的面上渐渐浮起从容的微笑，他推开岚干枯的爪子，淡淡道：“这个世间，有一个传说中的吟游诗人，没有人知道她活了多久，也没有人知道她从哪来，不过，她与本教的关系，却是不错。”

岚想了想，惊疑道：“你是说，月？”

老者重重点头：“就是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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