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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路消失了, 费雯丽也不觉得很惊讶，况且她也不能确定看到的就是真的——晨星的准则包含了“反射”、“虚幻”和“静止”，经过这段时间的解密工作, 费雯丽对于晨星一系的特性已经很熟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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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注意力回到了眼前的下水道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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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残骸看起来很新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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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艾尔德顿了顿，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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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不过这里是仪式之内, 不能排除是受到仪式影响, 过往的场景被保存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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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眼睛亮着灯光, 费雯丽不好直接看人，否则探照灯就直接打到对方脸上了，简直和看犯人没什么两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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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她没有看见, 她也能感觉出艾尔德的语气并不愉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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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这个, 这些是他们的脚印吗？”这时乔娅拉也调整好心态，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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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过去查看了一下，确认是失踪的四个工人的脚印, 虽然混在黏满砖石表面的血污里, 依旧能够模糊看出来步距正常, 并没有被拖拽的痕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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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们误入这处空间时，还能够正常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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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污里粘着许多粗短漆黑的毛发, 像是人类的骨骼从血肉里露出来, 骨头上有不知名的、啃噬的齿痕, 艾尔德看了一会，拎着灯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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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有很多老鼠，小心点，下水道里的老鼠没有怎么见过人, 胆子会很大, 经常会有袭击人的情况, 不要被它们咬到。”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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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没有看到失踪的工人，三个人继续往前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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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不断飘来哗哗的水声，照明灯的灯光里，水流像是一条漆黑的丝绸，在水道里静静流动，水面反光，白晃晃一片，看不清水底的情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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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半小时，费雯丽他们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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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时间推算，工人们失踪没有多久，普通人误入这种诡异的地方，哪怕有同伴，也不可能完全祛除心中的恐惧，走得不会比费雯丽他们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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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走了这么久，地上的脚印仍然在延续，只是血污里混入的老鼠毛也越来越多，灯光远远扫过去，只能黑乎乎一团，好几次乔娅拉都以为自己看到了人头大的老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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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已经思考了一会，走路都有些不专心，此刻终于停下来，提出了一个想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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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猜想，从脚印来看，我们进入这处空间是在同一地点，那么出问题的会不会是时间？比如说我们以为工人失踪是不到一小时前的事，但他们可能已经在这里走了一天。也许以这处空间的时间尺度来说，我们来得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及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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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恰好和同时望过来的艾尔德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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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看到彼此眼中都没有任何惊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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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收回目光，对乔娅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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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可能是这种情况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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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眼睛顿时亮了亮，对她和费雯丽想法一致很是高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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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说什么，艾尔德也开口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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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好的情况，如果是这样，我们要面对的麻烦只有在这里过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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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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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灯光照及之处的血肉碎末，想不出在这里过夜怎么算得上“只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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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也有点苦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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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对你们会有些麻烦，我不需要喝水，但你们如果要喝水的话，就只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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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她的目光，乔娅拉看到了不可名状的漆黑水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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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也在看水面，只是担忧的事和乔娅拉完全不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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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比起别的情况，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我担心留下脚印的是工人的尸体，是他们的尸体在走路，或者是什么别的东西模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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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脚印，引诱我们前进……如果这里的水有毒，而他们饥渴之下喝了水，那我们可能只能找到尸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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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我觉得现在才是最糟糕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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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的灯光指向前方——下水道分出了几条岔道，而脚印在分岔口就消失了，看不出来去了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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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该怎么走？”乔娅拉凝重又不安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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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想了想，抬起手，往自己脑门重重拍了一下，突然灵光一现，指向一个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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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边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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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你那一巴掌拍出了一个灯泡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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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倒是称职地当起了导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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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五十米有十字路口，请左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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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下水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在费雯丽的指引下，三个人继续七拐八拐，越走越觉得周围血污多了起来，那种毛骨悚然的抓挠声也渐渐逼近，仿佛什么东西在墙壁后面飞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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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察觉到了逼近的窜动疾跑声，以及越来越浓郁的不安和恐惧气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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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渐渐停了下来，将手伸进了登山包，费雯丽垂下手，手指在机械分离的声响中变形成利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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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突然响起了无数老鼠飞奔的脚步声，仿佛一股潮水从下水道深处涌来，乔娅拉忽然提起照明灯，光柱对着下水道的拱顶照去，一团密密麻麻、不断蠕动的漆黑鼠团沿着下水道顶部游了出来，在上方的砖石上奔跑，像是涌动不息的恐怖潮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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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吸了口冷气，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长，鼠潮像是河水般涌来，血肉和碎骨消失在黏腻的河流里，数不清的老鼠忽然下雨似的掉下来，黏糊糊的血肉和它们一起掉落，仿佛一个个散发着腐臭的雨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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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忍不住后退，想要退到安全的地方，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她——柔软的，油腻的，湿漉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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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发出了尖叫，脚下踩到了一只软软的老鼠，失去平衡摔倒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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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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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枪火骤然照亮了黑暗，艾尔德一只手握着枪，对着掉落的老鼠接连开枪，每一声枪响，地上都会多出几滩血肉，河水里像是落了雨，不断有什么掉进水里啪啦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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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止是枪法精准，鼠群如雨般下掉，他甚至能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判断出哪些老鼠对他和乔娅拉最有威胁，在脑海中分配好优先级，再在它们扑上来之前，把它们一只接一只打成血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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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在他和乔娅拉身前构建了一张防护网，与此同时，费雯丽已经像是银色的旋风，扑入了鼠群当中，银光利刃旋即在鼠群中爆发，被刀锋切碎的残肢猛地飞溅出去，仿佛被风暴甩出的雨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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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刀锋风暴的老鼠纷纷被刀光绞碎，更多的老鼠涌了上来，凌乱的光柱扫过鼠群，一只只幽黑的眼睛闪烁着邪恶的光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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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忽然后退一步，另一只始终在忙碌的手停了下来，对准了因为枪声停歇、一股脑扑上来的鼠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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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陡然喷射而出，变成了燃烧的火幕，扑上来的老鼠全部没入火中，身上沾满了赤红的火焰，怎么打滚也压不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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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熊熊燃烧，老鼠的毛发和皮肉迅速在火中烧焦，散发出油脂燃烧的焦臭味，被烧焦的老鼠不断吱吱，恐怖的惨叫声在所有人耳边不断回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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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边消灭老鼠边后退，始终确保自己和乔娅拉不会被窜出火焰的发疯老鼠咬到，前方的费雯丽就更不用担心了，还没有老鼠能够碰到她，全部变成了残肢碎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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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潮渐渐稀疏，很快只剩下寥寥几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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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老鼠不再攻击他们，抛下其他老鼠的尸体，沿着河水四处逃窜，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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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收起火焰丨喷射器，转身去检查一直没能站起来的乔娅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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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样？”费雯丽随便抹掉身上沾上的血肉，走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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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受伤了，不过不是被老鼠咬伤，只是刚才摔跤导致的。我想我们需要有个人来扶着她。”艾尔德的检查已经有了结论，从包里掏出战地止血包和医药包，迅速给乔娅拉做了处理，扶着她站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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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已经镇定了一点，皱着眉吸了口气，无奈地向他们道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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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需要你们的帮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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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吧。”费雯丽自告奋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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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点点头，把乔娅拉交给费雯丽，接着把枪和火焰丨喷射器都收进登山包，仿佛从背包里掏出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值得奇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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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登山包里到底都装了什么……费雯丽颇为好奇，但不好意思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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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觉得艾尔德可能从里面掏出任何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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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多亏了艾尔德，如果在外面，这些老鼠对他们根本不算什么，但在仪式空间里，要不是艾尔德准备充分，不会只有乔娅拉受了点轻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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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要归功于他们遇到的老鼠只是普通老鼠，既不是烧不死也不是力大无穷，费雯丽觉得她和艾尔德目前还能应付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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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伤员，他们的行动也慢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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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乔娅拉坚持不住，费雯丽看看时间，他们也进入仪式空间快一天了，便决定停下来休息过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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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蹲在水边吸水，净化消毒后开始用水高压冲洗地面，很快整出了一片走道，蒸汽消毒完，顺便给自己洗了下身上的血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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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头时，发现艾尔德从登山包里抽出了一只睡袋，在地上铺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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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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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坐在了橙色的睡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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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德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三份自热食物，以及水壶，看起来准备煮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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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娅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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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她真的好好奇艾尔德的登山包里都有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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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费雯丽没忘记说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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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用吃东西，两份就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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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不是挑剔环境的人，凑合着填饱了肚子，乔娅拉就因为疲倦，以及需要养伤，被费雯丽推去先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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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艾尔德和费雯丽两个人坐在地上，中间支起的架子上咕噜咕噜烧热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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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留神听着乔娅拉的呼吸声，确认她彻底进入睡眠，才将目光转向艾尔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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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路，费雯丽对艾尔德真是充满了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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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因为他表现出了经验丰富的一面，还是因为费雯丽始终没有忘记第一眼时对方给她的熟悉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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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雯丽不觉得这是错觉，她现在可以说是一个直觉敏锐的预言家，有时候直觉动的比脑子更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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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直觉是没错的。费雯丽放空大脑，把一切交给直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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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托里亚先生吗？”她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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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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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后为自己找了份新工作来接近天地之灯信徒的托里亚沉默下来，暂时想不出该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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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当然还要从上一次聚会说起。对托里亚来说，那场聚会很重要，因为他第一次进入了辉光信徒的内部，见到了这个教派的核心成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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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是一场没有神灵注视的聚会，甚至称不上是会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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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会上，托里亚的确听到了许多有价值的知识，只是这些知识都和辉光的计划无关，他无从得知祂下一步将会怎么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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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过几次与神灵交谈的经历，托里亚不难猜出，辉光的谕示是直接下达给信徒的，一切移动棋子的步骤都会在祈祷中完成，不会在外界留下任何证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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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想要知道辉光的计划，就只能去看祂的信徒在做什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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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托里亚已知的情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