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把头摇成拨浪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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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之脸色阴沉至极，“够了，这种事情，我不想再听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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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想听到抹黑凌月的话，还是不想听到凌月漏洞百出的狡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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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楚岚和凌月不约而同地闭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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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出声警告楚岚，凌月心中一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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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还是相信自己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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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中，她没有注意，白舒之眼眸深处的失望和翻滚的戾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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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有计较自己打凌月的事情，楚岚也忙不迭地告辞，生怕多留一秒又惹怒这个阎王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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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对她这样毫发无伤地离去有些不忿，忍不住委屈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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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岚太过分了，真不知道我哪里惹到她，她要一直盯着我不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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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期待地觑着白舒之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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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就是这么委屈地抱怨了一句，白舒之就安排了那一场车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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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楚岚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在凌月面前低下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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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她依样照搬，可白舒之的反应却有些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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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下巴绷紧，冷漠地看了她片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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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凌月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白舒之语气冰冷，“六年前，你救我那天，为什么你会出现在事故现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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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指，顿时攥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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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唇艰难地动了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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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之审视地打量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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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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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天生对一切都抱有恶意和猜忌的性子，怎么就对当时突兀地出现在事故现场的凌月这么信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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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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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可思议的是，即使逻辑和理智告诉他，凌月绝对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么单纯善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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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情感上，他却仍旧深深地迷恋着凌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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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和情感仿佛两个极端，死死拉扯着他，让他头痛欲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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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问问，不能说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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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之难耐地闭上眼，显出从未有过的脆弱易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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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痴迷地看着这张得天独厚的脸，忍不住上前一步，温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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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跟爸爸吵架，所以离家出走，迷路了才会跑到那里。看见车子快要着火，就砸开车窗把你拉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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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像涓涓细流，一如她伪装出来的模样，总轻易就能抚平白舒之心底的焦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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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发现她截然不同的真面目，白舒之大概会一辈子做她最忠实的信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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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他们不知道的，凌圈圈所经历的前世那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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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之紧紧皱着眉，“当时你才十四岁，车子并没有真正着火，你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自己砸破车窗救我，而不是找人帮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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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脸色一僵，心中不安越来越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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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问，是知道了什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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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开口蒙混过关，白舒之却忽然出声：“算了，不用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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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更换了曲目，场内光线暗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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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光，白舒之俊美深邃的五官隐匿在阴影中，看不出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