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巴掌声终于将蒙圈的小孩从迷茫中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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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猛地瞪大了眼睛，小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便作出了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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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滚滚的小炮弹在沈沉舟还没有完全收回手的时候，猛地推了一下他的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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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舟又挑了一下眉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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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脸红红的，但这次不是开心的，是生气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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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打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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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音气的要破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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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完沈沉舟之后，又回头看向谢子狱，小眉头都皱在了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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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狱的左脸颊红了一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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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侧头，低垂眉眼，牙关咬的很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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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星朝他看过来的时候，侧了侧头，挡住了自己脸上的巴掌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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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吸了吸鼻子，眼睛又发酸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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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体努力站起来，伸出双臂，搂住谢子狱的脖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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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她被打的六哥哥一个大大的拥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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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奶香，扑面而来的气息又甜又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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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抱完谢子狱，转头怒气冲冲看向沈沉舟，张开手臂，将谢子狱护在了身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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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什么也挡不住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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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只圆滚滚的愤怒小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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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爸爸也不可以打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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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愤怒不会让人觉得畏惧，只会觉得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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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舟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和一个三岁半的娃娃对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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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看向谢子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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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警告的，快要失去耐心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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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手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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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到上课的时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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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舟优雅地将黑色的皮质手套戴好，冲着谢子狱和殷甚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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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刚刚那些剑拔弩张的压抑阴冷完全没有发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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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来看看你们，是因为我最近正好在附近的大学讲课。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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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矜贵地颔首：“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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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甚后退一步：“慢走，父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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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狱死死咬着牙关，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孩的后脑勺，眼眶泛红，却很快垂下眸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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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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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安静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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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星星的喘息声听上去最为明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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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过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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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见到爸爸很开心的，可是现在，她决定讨厌爸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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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心疼地回头，歪头看向谢子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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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痛不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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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狱重重吐出一口气来，藏起眼中近乎疯狂压抑的戾气，轻轻摸了摸星星的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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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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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甚没有什么波动的声音在旁边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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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狱，你可以准备一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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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会帮你安排好学校，明天的飞机我会让助理帮你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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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谢子狱猛地抬头，双眼血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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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怎么办，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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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你现在毫无能力。”殷甚毫不留情地打断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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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高临下看着满身是刺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十多年前的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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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咽了满嘴的鲜血和不甘，声嘶力竭地问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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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一切都是父亲给的，所以你没有拒绝的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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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她找一个不错的收养，至于你回来之后作何打算，那是你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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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而已，谢子狱，我希望你能聪明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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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甚的声音理智得没有半点波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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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子狱却从中听出了一点深层的意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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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来，若是有抗衡的能力了，再将星星抢回来，也不是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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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现在是个废物，可是他现在就是个废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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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最想保护的星星，也没有办法留在身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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