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闻见熟悉的苏合香，还混着清冽酒气，总归是恼的，反手就推他，“别挨着我，回你的书房去。”</p>
</p>
裴琮之连人带手一起搂进怀，是无可奈何的轻叹，“妹妹的气性怎么这么大？晾了我这么久，也该消气了。”</p>
</p>
他这几日都在书房睡，冷枕冷被，就连窗外落进来的月色，都是清冷的。</p>
</p>
如今将这温香暖玉抱在了怀里，才算满足，又长长喟叹一声，“我知道是我强逼了妹妹，妹妹要如何才能原谅我？”</p>
</p>
她挣扎两下，挣不脱他的怀。</p>
</p>
无可奈何，只睁着一双空洞，没有情绪的眼，轻语喃喃，“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p>
</p>
他搂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p>
</p>
那便不原谅。</p>
</p>
总归她在自己身边。</p>
</p>
两个人都慢慢熬。</p>
</p>
翌日裴琮之晨起，沈清棠还蒙着锦被翻身朝里睡，只给个冰冷冷的背给他看，半点不留情面。</p>
</p>
丫鬟们伺候裴琮之穿衣洗漱，也担忧得紧，生怕这两人一个不对付，牵连到了自己。</p>
</p>
好在裴琮之并不放在心上，收拾妥当，进去里间唤她起身。</p>
</p>
“今日我休沐，带你去宫里见见子萋。你走这么些时日，她总惦记着你，知道你回来了，定要见你一面。”</p>
</p>
裴子萋现在贵为太子良娣，轻易不得出宫门。</p>
</p>
只能沈清棠进宫去见她。</p>
</p>
他说这话便知晓她是没睡，不过只是装睡躲着自己。</p>
</p>
她是当真没睡，听了这话，闭着眼躺了片刻，终是掀开锦被，从榻上温吞起来。</p>
</p>
马上便有丫鬟过来扶她去洗漱梳妆，描眉施粉，满头乌发尽数盘起，是不同于未出阁女子的装扮。</p>
</p>
不管两人闹得如何僵，她如今已是裴琮之的妻，这事不可更改。</p>
</p>
沈清棠梳妆的时候，裴琮之就安静立在窗边等她，温润的眉眼浸在巍巍日光里，沉静如水。</p>
</p>
收拾齐整，再去外间用早膳。</p>
</p>
两个人都安安静静，气氛凝滞的，连伺候的丫鬟都提着心，万不敢呼吸重了。</p>
</p>
最后出门去。</p>
</p>
即是夫妻，自当同乘一辆马车。</p>
</p>
车厢里逼仄，沈清棠也能隔他隔得远远的，自顾自撩帘看外面喧闹。</p>
</p>
这是打定主意要与他划清界限。</p>
</p>
这样不痛不痒的耍小性子，裴琮之只由她去，总归人是在自己身边，无论如何再翻不出天去。</p>
</p>
到了东宫，一见着沈清棠，裴子萋的泪就落了下来，“我的天爷，这些日子，妹妹你到哪里去了？险些叫我担心死。”</p>
</p>
裴琮之留她们姐妹说闺房话，自觉去外间喝茶。</p>
</p>
沈清棠知晓这个姐姐是真心为着自己好，笑着宽慰她，“我没事，不过出去转了一圈，让姐姐担心了，是我的不是。”</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