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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伪装，还不是你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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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指着他，“你杀死那只绣眼鸟，是刻意叫我看见的。我分明害怕，你却逼我装得无事发生，和从前一样讨好于你。你自己在府里活得不如意，就要将我也扯下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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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盈着一双泪眼，怨恨看着他，“是你逼我的，你逼我事事顺你心意，你逼我耍弄心机手段，才可以在府里挣扎活下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又有多怕你？我在承平侯府的每一日，都像是被你逼着活在地狱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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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真是恨极了他，也怨极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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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他，她这么多年何至于活得如此辛苦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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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一句轻飘飘的“从头来过”就想将这些尽数遮掩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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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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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也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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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里不是地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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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琮之也怒着一双眼，看着她，反问，“你逃出了承平侯府，就过得很好吗？这一路颠沛流离，以男相示人也止不住别人觊觎。银子被偷，看个病也能被抓去试药取血，险些连命都丢在了南江。好不容易回了上京，也能叫人算计地扔在了青楼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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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过的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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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路发生的所有，事无巨细，他都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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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承平侯府里，好歹有我护着你。除了那只绣眼鸟外，我自认待你无有不是。这么些年，你想要的，你所求的，纵是要天上的星星，但凡与我说过，我何时不曾应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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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是做到了极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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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她要毁了西院，他也能不顾兄弟情谊，不顾祖母反对来成全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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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换来的却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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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叛，她的算计，她的毫不犹豫抽身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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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从未有过的痛，却隐忍着，冷凝着脸看她，“你总说我挟恩图报地强逼你，可是你自己心知肚明，纵是没有那份恩情，你也欠我太多。没有我，你不是行露就是曹辛玉，焉能好端端活到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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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的厉声指责下哭得泪眼滂沱，反被他擒起下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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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看她，眸色愈浓，指下也忍不住微微用力，“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所有都是我给的。反过头来，你却要舍了我，去嫁平南王府，哪有这么好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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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嫁给他，也只能为他所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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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一开始借着他的倚仗算计图谋时就应该料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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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的确料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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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异想天开，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慧算计可以全身而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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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天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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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都只有他裴琮之算计他人的份，何曾叫他人算计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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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满腹心机皆被他看穿，心头弥漫上来的却是止不住的委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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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了。是你纵容我的，是你提点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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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