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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着瞳孔，微微露着小丧尸牙，一只只趴在窗台上争先恐后往里面望，这边挤挤、那边挤挤，都有一种生怕错过什么特殊时刻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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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头，将凌依轻轻揽入怀中，眼神示意着窗台的小丧尸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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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见证，确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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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认，今晚的时间、场合看起来都不是很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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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先委屈一下，只让你的小丧尸伙伴们见证了，之后，我们再叫上更多更多的人，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他们再重新见证一次，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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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相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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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的手缓缓伸进了衣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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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上次做实验的时候，意外萃出来的金属，我检测过了，无毒无害，耐腐蚀性和熔点都很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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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将它，根据你的手指尺寸，做了一枚简单的莫比乌斯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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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看着他手上，攥着一枚漂亮而简约的戒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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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滑曲面，想必是眼前这个老家伙反复打磨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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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刚刚说……什么环来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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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什么比……什么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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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有一种，微微有些感动之余，又觉得脑子发痒的预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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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捏住了她左手中指的指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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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858年，德国数学家莫比乌斯和约翰·李斯丁发现，将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粘接起来，就可以做成只有一个面的莫比乌斯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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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环，是天文学和数学领域的发现，它只有一个面和一个边界，无论从哪个点开始，最终都会回到起点，没有尽头，周而复始，无限循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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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循环】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永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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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莫比乌斯环的寓意，便是浪漫、永恒、相遇与永不结束的征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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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庆幸，那天路过那个垃圾堆的时候，能及时发现你，把你带回家，然后……就开始了无限的命运纠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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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的手颤抖地，握着那个莫比乌斯环的戒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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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缓缓滑向她的指跟，他的声音轻柔而郑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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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和你站在巨大的莫比乌斯带表面上，沿着我们看到的‘路’一直走下去，永远与你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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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能与你从相遇开始，携手终老，一生相伴，没有尽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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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爱，永无止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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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莫比乌斯环就这样缓缓套入凌依中指的指跟，尺寸宛若定制一样完全契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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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是你，路途是你，终点也是你，前方无穷无尽，但我一直都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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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自始至终都是笃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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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怔怔地看着手上的戒指，而后整个左手被傅以深缓缓抬起，他握住她的手指，在无名指上缓缓落下一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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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希望，有一天，可以亲手在这一根手指上戴上新的一枚戒指，不知道我的小家伙愿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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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凌依只觉得……似乎那夹带着番茄香气的酒意更浓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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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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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现在戒指有了，见证者有了，可是好像还缺点什么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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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笑了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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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缺什么，我都给你补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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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环顾四周，忽然从身下掀起一条白色的薄被子，用力甩开盖在自己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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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头纱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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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被子，与其说是盖在头上，倒不如说是，裹住了整个小小的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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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错愕地看着眼前这团白色的小身影，眉眼间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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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醉酒的小丧尸……甚至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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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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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在那张白色的被子里挣扎了几下，不一会儿便发出了求救一般的呜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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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啊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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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救我！我好像看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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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怎么就只剩下一只小丧尸了，啊呜啊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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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勾起了嘴角，二话不说掀开了那张被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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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薄的被子，先是轻盈地、高高地扬起，而后轻轻落在他们身上，重新将他们裹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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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到了怀里，姿势紧密而暧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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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用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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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这个小世界里，还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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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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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的呼吸，顺着她的肩膀慢慢往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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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唇，衔取，覆盖，仿佛将周遭的一切烧得滚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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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嗷——”了一声，猛然将他按下去，蠢蠢欲动的小虎牙磨了又磨，发出难耐的声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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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傅以深抬起手扶着她的腰，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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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愿不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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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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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下的温度不断升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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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的手缓缓上移，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线条好看的肌肉露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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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可以看见傅以深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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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家伙……你，酒醒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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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眸中，只有她的身影，缱绻而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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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涨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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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也越来越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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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个声音想要从胸腔里钻出来，告诉眼前这个人，自己此刻的心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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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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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充满期待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逐渐收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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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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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俯下身，轻轻在他的下颌上咬了一口，傅以深不由得一阵战栗，握紧她的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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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呼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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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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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小小的身子忽然加重了几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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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这样保持着俯身在他的耳畔的姿势，打着安逸的呼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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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噜里，都是酒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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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只好无奈而宠溺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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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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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等她的答案与回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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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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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时等她准备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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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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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傅以深刚想起身，凌依却狠狠攥着他的衣角，甚至不依不饶嘟囔了几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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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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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小丧尸咬你嗷嗷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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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家傅以深，让他拿麻醉剂扎你！再拿你做实验啊呜啊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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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傅以深，最疼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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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无言轻笑，却也再也舍不得动了。只是将覆在两人身上的被子缓缓拉了拉，覆在她的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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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认她沉沉睡去，他才护着她的小脑袋翻了个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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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慵懒地舒展了四肢，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他的怀里蹭了又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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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傅以深俯身轻柔地亲吻着她的眼睫，忽然听得房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他不由得皱了皱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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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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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到门口，悄悄拉开一条门缝，发现了正站在台阶上的娜欧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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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突然被叫住，随后按了按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迟疑地应了一声“好”，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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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眸色一沉——凌依方才说过，自己是假千金、是实验体、是他们“计划”的一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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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谓的“计划”，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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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种十分强烈的直觉，这一切，必然与那个神秘的书房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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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以深打开房门，悄悄地跟着娜欧米的步伐，往书房的方向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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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他看见娜欧米站在书房门口，按下密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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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凝视着她的手指移动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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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7，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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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数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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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