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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序拱手以应,叹着气走了进来,“听闻皇上驾崩,老臣悲痛不已,前来祭奠,送皇上一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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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近前相扶,又命人搬张椅子过来,请他坐下,“王师傅节哀,皇上走得太过突然,我也没能见到。皇上平日里勤于政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储君登基,主持朝局。我已宣读皇上的遗诏,怎奈他们不信,认为是我伪造遗诏,还请王大人说句公道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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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序擦了擦泪,哽咽道:“遗诏之事我知晓,今年我过七十寿诞,皇上命人送去贺礼,第二天我进宫谢恩,正好梁王也在,皇上便当着我和梁王的面儿写下传位诏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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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大皇子谋逆一事对皇上打击深重,皇上担心一旦公布太子人选,又会引起腥风血雨,是以他决定暂不公开,将诏书存于匾额后方,待他驾崩之后再拿出来,公诸于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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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泰忙道:“王大人进宫谢恩一事,下官亦知情,当时皇上宣下官去宁心殿商议政事,下官正好碰见文英公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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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大人亦道:“我也在场,我也看到了文英公,正是在他寿宴之后的第二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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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彦成心道:这个齐大人,先前在围场的御帐之中,需要他作证时,他不肯说实话,坚称那是‘二’字,如今看形势不对,他又立马改了口风,当真是墙头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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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序的确进过宫,这是事实,且他所说的日子与诏书上书写的日子一模一样,由此可见,他当时真的在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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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开泰微挑眉,“于大人,皇上写诏书时,梁王和文英公皆在场,的确符合规矩,毋庸置疑,诏书为真,三皇子才是真正的皇位继承人,他才是太子,你可得改口了,别再认错了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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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连海看了一旁的二皇子一眼,只见二皇子神情黯然,失魂落魄,似乎并无再抗争的打算,已经认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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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王这边有理有据,容不得他再蛮犟,目前的形势对他很不利,无奈之下,于连海只好放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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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有文英公作证,那应该是真的了。王爷勿怪,下官绝无针对王爷的意思,只是事关社稷,这才小心求证,谨慎行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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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冠冕堂皇之词,明兆听不惯,直戳重点,“你伪造皇上的遗诏,私自关押当朝皇子,未来皇帝,这笔账又该怎么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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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算伪造?”于连海急赤白眼的辩解道:“那字确实是皇上所写,我接过一看,看到是两横,便先入为主,认为指的是二皇子。世子可以说我看错了,但不能说我伪造遗诏啊!这罪名太大了,下官可担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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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彦成也想讨回这笔账,然而皇帝的棺椁才送回宫,还有许多事要处理,若在这个时候着急清算臣子,未免人心惶惶,让人觉得他重权势,不重亲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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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章彦成近前说和,“于大人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偶有看错也是人之常情,既然于大人不是故意,就莫再追究了,当务之急是先安排国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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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兆只觉憋屈,然而堂兄发了话,他也不好再追着不放,只得暂时罢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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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章彦宁率先跪下参拜,“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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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听到这一声称呼,章彦成有一瞬的恍然,他期待已久的梦想,真的就这么实现了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