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玩笑。”
程崇淡淡一声,众人如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浩瀚声浪戛然而止。
噗通。
卢新庆再度跪地。
呼延世经,连敬业等帮中高层心头猛沉。
不是玩笑?
程崇并拢三根长香,放在烛火上引燃,分开后,规规矩矩地插入香炉,拜上三拜。
待其转身,众人终于看清程崇干了什么。
原先供奉老沙河帮一代帮主的正龛牌位早被拿下,换上了一个大家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程英剑。
程英剑是谁?
连敬业觉得名字分外耳熟,半晌方才想起沙河帮中确有一个年轻人叫英剑。
不过不叫程英剑,是叫郑英剑。
大帮主郑天河的儿子,年不过二十有三,天资不凡,为人仗义,即便作为对手势力依然是一个值得称佩的人,但他早已死在先前河泊所的大清洗当中。
郑天河,郑英剑。
程崇,程英剑。
大帮主仅有一独子,三帮主膝下无子……
连敬业瞳孔猛缩,心头一万匹骏马奔腾而过。
呼延世经面色惨白。
梁渠见到几个帮中高层脸色变化不断,猜到那个崭新牌位定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却碍于信息不全,不知道详细内容。
莫非掘堤的真是程崇?
剧本不对啊!
自己只是来借个船,怎么突然揪出了幕后黑手?
倘若毁堤者真是程崇,自己岂不是一天时间内,把徐岳龙布置的任务给做的七七八八了?
程崇面对众人惊诧毫不在乎,自顾自地坐到牌匾下第三把交椅上。
交椅扶手上蒙着一层油亮皮壳,反射冉冉烛光。
那是程崇以前坐的最久,也是最舒服的位置,现今坐下,又想起当年。
“敬业,世经,你们二人向来机敏,已经猜到了吧?”
连敬业和呼延世经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惶恐。
连敬业硬着头皮上前确认:“少帮主……是帮主您的儿子?”
程崇点头。
少帮主是帮主的儿子?
卢新庆一怔。
“不好意思。”梁渠出言打断,“少帮主是帮主儿子,不正常吗?”
程崇望向连敬业。
连敬业擦擦额汗,低声道:“少帮主是以前的少帮主,帮主,是现在的帮主……”
梁渠捋了一捋,心头狂震。
沙河帮大帮主的儿子,实际上是三帮主的?
这是什么离谱关系?
望那案上牌位,死了?
“丘公堤……”呼延世经依旧难以置信,“真是帮主手笔?”
“郑天河那个天阉如何,与我皆无所谓,但我只有英剑一个儿子。”程崇语气淡淡,“他死了。”
“死了,死了……”连敬业眼前一黑,两只手不断颤抖,“那又为何要毁堤啊!帮主,那是丘公堤啊!”
丘公堤一毁,尤其是暴雨时节,那何止是让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