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有江淮河神在,不用多久,这洪水定然会消退!比以往都要快!”
乡老言之凿凿,中气十足。
年轻人还是觉得不太对。
此等说法,怎前二十年没听人说过?
其余乡民则认为乡老德高望重,见识匪浅,对黑水河神的经历说法深信不疑。
许多乡民知晓自己有江淮河神祝福,精神头更是好上不少,悲伤的氛围渐淡。
咚咚咚!
乡老知晓乡民们信了大半,拐杖顿击船板。
“好了好了,来两个人把船洗一洗,剩下的人把老弱妇孺带到后山祠堂里去!带过去安置好再回来,咱们去其他乡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众人不敢不听。
人影交错间,只余乡老拄着拐杖站在中间,如流水中的礁石。
目光所至,一片汪洋,仅见柳梢屋角。
河神。
河神。
他空活七十有二,历经水患不知几次。
年年祭祀,年年泛滥。
世上真的有河神吗?
而这不过是洪水中某件奇事罢。
躲藏于暗处的拳头晃动眼柄,把结果汇报给天神,默默去到远方,深藏功与名。
“越往外越混乱……”
梁渠在册页上记下一笔。
以几个手下的认知,美人只配强者拥有,管你同不同意,哪会主动出手救人。
肥鲶鱼与拳头的举措,全是梁渠授意。
靠近丘公堤的几个乡镇受灾最早,混乱程度反倒不如华珠县以外那些正在受灾的地方。
女干掠妇女最为常见,不顺从不让上船,丢进水中喂鱼,以此威胁,多半能得手。
除此之外是抢劫,有人顶过第一波洪水,首件事不是救人,而是趁乱冲入大户人家,***掠。
种种行为事后极难被审判到,洪水能淹没绝大部分罪证。
找不到罪证,自然逍遥法外。
船头卢新庆望着梁渠圈圈画画,不知道写些什么,他放眼周边全是一个样,没有新鲜事,有什么好记的?
殊不知于百里之外,梁渠有好几双能即时反馈消息的“眼睛”。
记录好见闻,梁渠收起墨盒,望向卢新庆。
卢新庆眉眼一低,小心来到梁渠身前:“大人有事?”
“我要去沙河帮,有没有什么说法?”
梁渠打开水囊,喝上几口泡茶水。
他从郁大易那边得到的沙河帮情况更详细,知晓当今沙河帮的帮主是曾经的三帮主,实力不容小觑,亦是狼烟高手,可能是当今华珠县明面上唯一一位。
然而沙河帮如今的衰弱不是因为鬼母教侵扰,是教官府给灭掉大半导致的。
郁大易此前不是没尝试征调过沙河船队,得到的却是拒绝。
眼下郁大易给梁渠指出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