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晏清被吓了一跳，掠起耳边的长发，露出她苍白的脸颊，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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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一双眼睛一片死寂，乌沉沉的，似乎能将人的灵魂吸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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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来人是楚砚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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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中又似乎映着流银，跳动着点点碎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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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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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的药碗被晏清打翻在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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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局促地站起身来，捂住自己已经毁容的半张脸，只将完好无损的半张脸对着楚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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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也不敢看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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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神地盯着他旁边的描金屏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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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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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救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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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砚见状，心中悔恨与心痛交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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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她一定是在介意自己毁容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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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不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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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相重要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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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却又不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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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当初，他被她所吸引，皮相占了一大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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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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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她一起谈天说地，她对他的吸引早已经不是皮相所能够左右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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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来说，是知音知己，世上，再无一人，像她一样，能理解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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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楚砚再也不压抑自己的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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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喟叹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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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地将晏清抱进怀中，下巴支在她的头顶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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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腔中发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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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在你的眼中，我楚砚竟是一名执着于皮相的小人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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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看待我，我未免也太伤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