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刚在田梗里挖到番薯,就看到一个提着竹篓的农夫,他叫住我问能不能用我挖出的番薯来换他竹篓里的鱼。我一瞧鱼还活着,挺新鲜,问他在哪里捕得,他说村东的池塘溢满了水,不知怎的竟游来了许多鱼。我一听给了农夫两个番薯后就去村东捕鱼去了。”
兆海凑上去看了看熟睡的念新,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打从兆海第一眼看到念新,就觉得和这孩子有眼缘,他眼下盯着看了会儿,就转身就去外面清理鱼鳞和内脏,然后他在火堆上架起一口铁锅,把鱼放在清水锅里不多会儿咕噜噜的香气渐渐飘起。
“真香!”兰心啧啧赞道,几日来两人都没有碰过荤腥。
兆海将第一道头汤倒在瓷碗里稍微冷一下留着给念新喝,他们两个围坐在铁锅旁,你推我让的将这一锅鱼肉和鱼汤消灭殆尽。兰心一边啃着生番薯一边满足道:“这一锅鱼肉下肚,又能上阵杀敌若许年……”兆海乐呵呵地瞧着她假模假式的样子忍俊不禁。确实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仍能保持乐观的心态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不身在其中的人根本理解不了它的可贵。
三天后,兆海带着兰心和念新终于踏上了南归的路程。
念新躺在兰心的怀里哇哇大哭,兆海背着做饭的家什和行李,再加上几日来根本没有吃什么东西,仅有的食物都留给了兰心和念新,每当兰心强迫他吃时,他总说不饿。现在兆海的体力已经透支到顶峰,眼前昏昏沉沉地看不清东西,感觉脚步如千斤重般实在抬不起来,他一个踉跄摔倒在路边的土堆旁,不时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