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不怪陆竟池,但,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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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澜暗自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将一整条疤都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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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之后,她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把手藏在枕头底下,安心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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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枕头下,鲜血一点点晕染开,将枕头一点点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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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陆竟池说的话,人死前,想的都是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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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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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上眼的瞬间,过往的种种都在脑海中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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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小孩子,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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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是个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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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候真的是个猴子吗?江澜记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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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江家的时候,她白白胖胖的,别人都夸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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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可能是那时候的陆婉柔太胖了,小时候的陆婉柔是个胖子,和陆婉柔站在一起,有了对比,她倒是显得有些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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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说觉得她像个瘦猴,可江澜仍然记得他那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把她从上到下看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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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又私底下偷偷找到她,问她是不是真的是爷爷给自己找的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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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不会说话,就那么盯着他,眨巴着眼睛,听不懂什么叫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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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她是个哑巴的时候,他惋惜的揉着她的脑袋,一本正经地说,“真是可怜,跟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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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懂,他要什么有什么,怎么可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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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他某次考试成绩不理想,她听到陆盛文和陆夫人的轮番训斥,而陆婉柔考试倒数却抱着玩具在沙发上打滚之后,她才有那么一点明白他说的可怜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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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越飘越远,因为失血,她的脑子也变得混沌起来,而那些久远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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