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婶婶知道柳云舟一向与柳莺眠亲近,说不定柳莺眠愿意将心里话讲给柳云舟。
她道,“那你们姐们俩先聊着,我给你们做红烧肉去。”
小龙忙补充道:“小笼包,快,再给我加个红烧狮子头。”
屋子里。
只剩下柳云舟和柳莺眠。
“出什么事了?”柳云舟开门见山。
柳莺眠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来,“没,没事。”
“我自小跟你一起,你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瞧瞧,你现在脸上就写着几个字:你很委屈。”柳云舟说,“顾明朗让你受委屈了?”
柳莺眠原本就心情极差。
听柳云舟一语戳破心事,直接绷不住了,崩溃地坐在一旁大哭。
柳云舟也不哄她,就那么坐在她旁边听她哭。
等柳莺眠哭个差不多了。
柳云舟才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柳莺眠用力擤了擤鼻涕,将眼泪擦干,“顾明朗的母亲新给顾明朗纳了个妾,我原是不反对纳妾的,可……”
“可,那个妾是顾明朗母亲的远房亲戚,她整天作妖,陷害我,污蔑我,在顾明朗跟前哭哭啼啼,委委屈屈说我欺负她。”
“她自己跌倒,说我推的,她还会自己跳下湖,说我看不惯她,想要淹死她……这种事许多许多。”
“一开始的时候,顾明朗并不理会,也不信她,架不住顾明朗的母亲整天对我挑三拣四,对我看不顺眼,她还在顾明朗跟前告状,将我贬的一文不值,说我仗着咱们柳家欺负那个妾侍。”
“久而久之,顾明朗也动摇了。他也开始指责我,甚至,那个妾侍陷害我,他还帮着那个妾侍训我……”
柳莺眠越说越委屈。
她又忍不住掉眼泪。
“整天作妖的妾侍和婆婆也就算了,他们家那一个小姑子一个小叔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对他们那么好,他们整天挤兑我,排挤我,辱骂我。”
“云舟姐,我好难过。”柳莺眠说,“我好委屈,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嫁到这种人家是我的命,可是,可是……我真的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柳云舟递给柳莺眠手绢。
柳莺眠哭得太厉害,鼻子都被塞住了,说话也嗡嗡的。
吃瓜群众小龙义愤填膺:“代入感很强,我已经生气了。”
柳云舟等柳莺眠平复下来。
才幽幽地说道:“你婆婆教唆着顾明朗宠妾灭妻,这对顾家,对顾明朗的前途,都是毁灭性的。她愿意闹大,就陪着她闹大,她不怕顾家丢脸,不怕顾明朗因宠妾灭妻的名声毁掉仕途,你怕什么?”
“至于那个小妾,还是那句话,你是妻,她只是个妾侍,是个奴才,买卖生杀大权都在你手里,你为什么要让她陷害?”
“她说你推她,所有人都觉得是你推的,你很委屈是吗?那好,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推下去,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等所有人看清楚了为止。横竖你没做过的事,他们却诬陷你,那就做给他们看。”
“她说你打她,那你就狠狠打她,然后告诉众人,这才是你打的。你是柳家人,做什么都要光明正大。”
柳莺眠听得怔怔的,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也恢复了晶亮,“可,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柳云舟说,“你也没做什么,只是将他们污蔑陷害你的事真正做了一遍而已,你不能平白受委屈,你当着他们的面做一遍,就不会觉得委屈了。”
“至于你婆婆。”柳云舟露出森森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