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依从指令，纷纷取血改符。不战的结局已经非常清晰，所以当听到杀妖的代价不过是生命时候，反而觉得赚了。

莫予经过时一一指点，顺便探知了众人的灵识灵力深浅，以此排兵布阵。此次他的计划是在铁球的主人来到之前，消灭公寓现存恶灵百分之五十的数量。这样的话，就还有可能等到天执他们带人下来的希望，他自己也就还有机会。

这是重晓第一次见到恶灵，说是黑气化妖，但其实并不是印象中妖怪的形状，而是黑漆麻乌的一团。觉察到重晓的存在后，黑团仿佛张开了血盆大口从二十二楼直冲重晓飞来，重晓隐约能感觉到包裹在煞气中的恶妖本体。意外的是，重晓并不排斥，灵魂的某处似乎还能跟这些恶妖呼应。

不过此刻的重晓没时间在意自己和恶妖的孽缘，她根据莫予的指示唤出了当时救舟姐母女俩的那个罩子，恶妖近身就会被自行弹开。随着往上扑的恶妖数量愈发得多，重晓明显感觉自己左眼的光芒又深了许多，自己的体力也稍显不支。

突然身后被人搭了一下肩膀，侧头看时发现是夏生。

“你下吧，我来。”夏生向着恶妖高举右手，掌心发力，空中可见一个“破”字伴着血迹打在了恶妖身上，转瞬，恶妖周遭煞气被驱散，本体先是在空中痛苦扭曲而后随风消逝。见重晓还没动，夏生便多补了一句：“大莫找你有事，你上去吧。”

重晓闻言，小声留下了一句“注意安全”，便小跑离开了。

夏生听罢，会心一笑。

活着的二十余人基本都随夏生去楼道里打怪了，天台上倒是空荡许多。余思他们被莫予安排摆了个维生阵，说是主打个保护和加持，能不能救回舟姐和婆婆，全凭命数，但鉴于还能给地下打怪的人有个加成，所以总比没有强。

重晓走到莫予身边。

莫予看天：“热吗？”

重晓点头。

“天上那个东西你看到了吧”，莫予指了指铁球，继续说道：“那个叫黄菊妖。我上次见它的时候是在开世之战，当时还是被妖王所用。众神下凡，死伤中逾半数皆出自它手，而今它又出来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就……又完了是吧？”不止夏生他们，现在就连重晓都对生死之事麻木至极。余思说得对，想太多没用。现在的命都是赚到的，他们本都应该随着那八十几万一起走的。

莫予让重晓不要气馁，继续说道：“而今要想搏一搏，只有一种方法，我们需要能御斩刹且保证你不被斩刹吸走。斩刹和黄菊妖同是极阳之地的顶柱之石打造，都是世间的顶级法器，本源里带的就是相互制衡。区别是黄菊妖可自行易主，根据它自己的喜好选人，不与操控者结契，灵力强弱随操控人的本身的灵力变化；相反，斩刹虽只认一个主人，但对操控者的天资要求极高，会不断吸收周遭一切包括操控者本身的灵力，操作不当就会变成之前的天道司天吏们，一不留神被送去六道。”

重晓：“就黄菊妖是你想玩可能没得玩，斩刹是你想玩可能没命玩。是吗？”

莫予：“正解！凡界要飞升首先要先破十重凡胎禁锢，通天道，然后破灵格可自由出入三界，之后破神格得永生。多数凡界生灵需要修炼百年才可破禁锢，千年才可破灵格，终其一生都不一定有破神格的机会。要拿得起斩刹，除开你已有的三成开世之力，你还需要突破至少五层凡胎禁锢，人家几十年潜心修炼的事，我要你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办到。要不试试？”

“试！我信你！”

“这么爽快？”

“你每次也没骗过我。”

莫予听到这个，有点心虚，没再跟话，直奔主题：

“我们现在要来回拉扯你的灵力极限”，莫予边说，手上边比了三个法印：“这三个印可以帮你蓄力，课题还是立屏障，这回你先攒气，然后释放，直至出现的屏障可以一口气覆盖整栋建筑。开始吧！”

重晓凝神，起初蓄不住半分力，印还没结完，屏障就先出来了。打在了黄菊妖的红雾之上，一路火花带闪电。再试了几次，才逐渐掌握了开屏的时机，勉强盖过顶楼。万幸的是进步幅度虽小，但一直是在进步的，眼瞅着屏障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与红雾的重叠也越来越多，二者摩擦出来的火星子时不时地浇重晓一身，烫的重晓一跳一跳的。

天台另一旁，维生阵里的各位一直盯着重晓施法，视角绝佳。

看到重晓又跳起来的翁华不禁发问道：“大莫刚才说那个大boss胶几来着，什么时候到来着？”

夏爸：“胶六，一炷香。”

翁华：“那我估计小莫是来不及了…”

夏爸也跟着连连摇头。

见状，余思和夏琪两道寒光扫过去，夏爸翁华乖巧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