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他那异色双童所看到的吗？这金线与黑线便是我身上的因果了？”</p>

白千娇心中泛起些许明悟。</p>

她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是她驱散了自己心中的一切欲望。</p>

“修为在倒退。”</p>

她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大道虚影。</p>

那五彩斑斓的云雾从边际开始不断消融着，只是刹那之间，便比之前小了一大半。</p>

感受着体内不断传来的虚弱感，白千娇咽了口口水。</p>

她的表情依然平静，目光中却泛起了几分绝望。</p>

她心中的念头不断涌现，已然是欲之道无法彻底驱散的了。</p>

“我已经三百多岁了，我八十岁入道，用了两百多年才有如今的修为。”</p>

“我七劫入道，和我一般的高群书已经道成。”</p>

“我还有两百年时间去参悟大道，道成境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p>

低声的呢喃到此结束，白千娇身后的大道虚影也散去了。</p>

她失去了力气，从半空中落下。</p>

当双脚踩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她终于有了几分真实感，而方才的一切都太过虚无，让她被无力感所包裹。</p>

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做不到。</p>

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的感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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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之力耗尽了大半...不，该说是被斩尽了大半，不过这反而倒是无关紧要的。”</p>

元神之力耗尽虽然麻烦，但总是能恢复的。</p>

她看向前方不远处，已经挣扎着重新站起来的林季。</p>

此时的林季，肉身倒是已经不似先前的干瘪，恢复了原样，脸色虽然苍白，却也看不出什么别的。</p>

唯独头发又彻底花白。</p>

“用的是寿元？”白千娇问道。</p>

“差不多吧。”林季应了一声。</p>

除了寿命，还有他体内的一切。</p>

他一剑便削去了白千娇这位入道后期修士，三百年间大半的罪孽因果。</p>

这一剑已经远超出他的极限。</p>

此时他还能站着，还能说话，便已经是他的因果大道的由来有所不同了。</p>

白千娇点点头，缓步朝着林季走去。</p>

“这一剑，耗费了多少寿元？”</p>

“不到二百年吧。”</p>

“那你也还有快三百年可活。”</p>

一边说着，白千娇已经来到了林季面前。</p>

“而你这一剑斩去了我大半的修为，竟还能斩我对大道的参悟，真是匪夷所思。”</p>

“嘿，林某只管出剑，结果如何是老天爷说了算。”林季咧嘴一笑，“不过林某倒是有些意外，你所沾染的业障竟然算不得太多，倒是有趣。”</p>

“你断我道途，我要你性命，不过分吧？”</p>

“于我而言过分，于你而言，不过分。”</p>

“那就上路吧。”</p>

白千娇右手成爪，朝着林季的心脏处狠狠的抓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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