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关城外。</p>

林季跟在进城的队伍里，看着不远处那高耸的城墙。</p>

那城墙甚至于比京城的城墙还要高不少，上面常有士兵来回走动探查着周围的情况，隐约还能看到箭孔后面探出来的锋锐箭矢。</p>

明明还没打仗，但是这北关城却如临大敌一般。</p>

“少说有三十米高了，这么高的城墙还真是少见。”林季轻声感叹着。</p>

似是听到了林季的嘟囔声，排在他前面的一个中年人回过头来看向林季。</p>

“朋友不是云州人士？”</p>

林季一怔, 听出了眼前这位似乎话里有话。</p>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p>

中年人笑笑，拱了拱手道：“在下隆昌商会管事吉六。”</p>

“林季。”</p>

“林老弟，如今可不是来云州的好时候，若是没有必须要办的事，还是尽早离开为好。”吉六提醒道。</p>

林季问道：“是因为蛮族扰乱云州？”</p>

“扰乱？估计大战很快就要来了。。”吉六摇头晃脑的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p>

一边说着, 他又指着高高耸围墙上面的士兵们。</p>

“看到那些当兵的没？你见过那座城池的守兵平日里这般戒备的？”</p>

林季稍稍压低声音。</p>

“愿闻其详。”</p>

吉六明显是个健谈的人, 也兴许是这排队排了太久，心生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p>

“一般来说，北边的蛮子每隔三年才南下一次，然后再休养生息三年，然后再来，循环往复。”</p>

“这么有规律？”</p>

“有个屁的规律，他们的牛车马车一次只能抢走三年的物资，没有吃的东西了，他们自然要下来抢。”</p>

吉六说起此事，明显是带着几分怒意的，“按理来说, 上次蛮族入侵是两年以前，怎么着也该是明年才来, 如今云州里有零散的蛮族惹事，我们这些行商的都不敢光明正大了。”</p>

听到这话林季才明白, 怪不得这位吉六这么大怨气, 合着是耽搁他做生意了。</p>

林季继续问道：“既然知道蛮族抢粮，那为何不将粮食运走？若是每次都不让他们满载而归，长此以往，他们连肚子都填不饱，恐怕就很难有力气来云州了吧？”</p>

吉六闻言，咧嘴笑了笑，那笑容中多少带着几分诡异。</p>

“林老弟，你以为蛮族为什么叫蛮族？”</p>

“什么？”</p>

“抢不到粮食，他们便将人抓回去，将战场上双方的尸体带回去，只要是能吃的能用的都会带回去。”</p>

“吃人？”林季瞳孔微缩。</p>

吉六却拍了拍林季的肩膀，朝着另一边招了招手。</p>

另一边的队伍是车队进城的。</p>

很快，就有车队的车夫提着一个小袋子走了过来。</p>

吉六接过袋子，打开之后给林季看了看。</p>

“肉干？”林季不解。</p>

吉六却笑笑。</p>

“这是路上遇到了蛮族抢劫，被我的车队护卫反杀之后，抢下来的...是人肉干。”</p>

一听这话，林季下意识接过吉六手中的袋子，将其中的一串肉干取了出来。</p>

刚刚看不真切，拿出来以后倒是看清楚了。</p>

是一条小臂，去掉了手掌之后风干的。</p>

带着几分膈应将这东西放回袋子里，又将袋子递了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