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女魔头冷冷的扬了声,高禹连忙用手拍自己的脸,力道不大,谄笑道:
“我不对,我该打,你大闺秀不计小人过。”
“向我娘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偷她晚饭。”女魔头寒声道。
高禹无奈一笑,他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看向蒲绒,这小丫头用复杂的眼神看向自己。
她抿住嘴唇,眼睛里有感动也有自责、愧疚。
高禹想到,她或许是以为自己亲手做的饭,是从厨房偷来的。
自嘲的摇了摇头,他低声道:“好,好,我是个偷饭小贼,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你娘的饭。”
他用力的抽打自己的脸,清脆的啪啪声足以证明这是一张好脸。
连抽十下,见女魔头还不满意,高禹望一眼自责的蒲绒,沉默的躬下身体,准备跪下。
膝盖即将落地之际,女魔头腰肢如水蛇摆动,往高禹一侧扭动,接着腾起下身,潇洒的伸出大长腿,用脚尖顶住高禹的下巴。
高禹被她的柔韧性和力量惊到,随后才反应过来,将悬空的膝盖站直,微笑道:
“只扶其身,不扶其道,有什么意义?”
“我是怕你弄脏我家的地板。”女魔头收回长腿,道:“但你记住,若有下次,我要让你长跪不起。”
她冷哼一声,就放下小本子,从旁边的陡梯上楼,没多久就从楼上扔下一个小瓶子。
高禹接住这得来不易的创伤药,心情颇为复杂,而眼前忽然飘落一条白缎。
“包扎的布,算我赠你。”
高禹握住白缎,上面散着一股幽香,点头道:“多谢六小姐,要是世上的人,都像你一样分得清曲直黑白,那该多美好。”
“要拍马屁就去找蔷薇。”女魔头欣然道,身体躺在木梯扶手,从上滑下。
“楚哥哥,我想帮你擦药,可不”蒲绒小心的询问。
“求之不得!”
高禹将白缎挂在赤身的肩上,一手托着药瓶,就像是准备搓澡按摩一般,踱步到蒲绒面前。
蒲绒接过药瓶,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她紫瞳幽幽,目光凝在高禹伤口处,露出疑惑的神色。
高禹没察觉,他反而向女魔头问道:
“有人闯进你家大开杀戒,你爹跟人生死争斗,你看起来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难道我做出一副‘有事人’的模样,敌人就会收手?”女魔头一屁股躺到藤椅上,悠闲道:
“或者我爹会因为我的伤心难过而变得更强?”
“还是说你这油腔滑调的小贼,希望我哭得梨花带雨,然后说出一肚子的騒话?”
高禹愕然,他只是想套个话,她的内心戏这么丰富?
“六小姐不仅知道我的油滑,还知晓我的‘騒’,真是慧眼识英雄。”
高禹赞赏道,这话惹得女魔头翻了个大白眼,又背过身,似乎是不想再搭理自己。
沉思几秒后,高禹以退为进,问道:
“六小姐难道不好奇,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