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要求，伊恩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自己会考虑。

毕竟最终决战到底会在哪里发生，又会以何种形势展开，伊恩现在还不好说，而具体要让哪个军团做什么事，自然也就不能这么早就做出决定。

但该给新吉斯人的刺激是不能少的，所以伊恩才安排了这么多新吉斯人来迎接凯旋者。

伊恩骑行在欢迎队伍的前方，他的身上穿着从攸伦手中缴获的那套瓦雷利亚钢制成的黑色鳞甲，阳光照在他的身上，龙鳞状甲片的边缘泛出赤金色的光芒。

两大近卫凯斯和水舞者雅达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身后。前者穿着一身新的定制铠甲，看上去像是一个钢铁巨人，令人望而生畏。后者则像一条蛇一样警惕着四周，以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

当然，对于伊恩而言，他真正最重要的防御其实还是在天上。

两只猎鹰从不同的方向观察着伊恩周围的一切，而已经大半岁的黑龙伊昂则盘旋在山谷上方，每当它低飞经过下方士兵的头顶时，都会引起一阵阵的欢呼。

“你是一个英雄，费莫尔，”在费莫尔来到身前后，伊恩亲自下马拥抱了他，“你战胜了不可战胜的敌人，这一场战争将无人能掩盖你的功勋。”

“胜利是属于您的，大人。”费莫尔半跪在地，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向伊恩下跪，所以他的这一举动相当于是正式向外界公开了阿斯塔波并非伊恩的盟友，而是仆从的关系。

“这是我在吉斯达卡缴获到的，那个蛮族卡奥的武器，”费莫尔说着，站在他边上的侍从将一把漆黑的双弧龙骨弓递到了他的手上，然后他双手将弓捧起向伊恩献上，“此弓由龙骨制成，威力惊人，与世无双。”

“作为在吉斯达卡之战胜利的凭证，我将此弓献于您，愿奴隶湾在您的统治下能够同样举世无双，恢复古帝国的荣光。”

“我接受你的礼物。”伊恩伸手接取了费莫尔进献的龙骨弓，正准备开口对费莫尔进献封赏，却不了对方却再次开了口。

“此外，我还必须向您请罪。”费莫尔继续说道。

“请罪？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伊恩明知故问道，他当然早就知道了费莫尔给奴兵们的承诺，而且也不打算追究费莫尔的责任。

但他想知道费莫尔究竟会不会主动向自己开口承认这件事，这将决定伊恩后续对于费莫尔的任用选择。

如果费莫尔选择了承认，宁可承受自己的怒火也要兑现对士兵们的承诺，那么伊恩将在未来的军事行动上进一步重用他。

虽然说一个会得到士兵普遍爱戴的将领对于君主的威胁会更大，但伊恩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手下这些将领就没人敢动歪心思。

相反，如果费莫尔没有承认这件事的话伊恩虽然也不至于卸磨杀驴，但费莫尔下半辈子大概就只能去封地养老了。

“我我”费莫尔确实是想说出自己擅自向那些奴隶做出超额许诺那件事的，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没敢说出口。

尽管自己在吉斯达卡战斗到了最后，尽管自己击败了一个强大的卡拉撒，并且掠取了卓戈卡奥留在吉斯达卡的马匹和部众。但在真正来到伊恩面前时，费莫尔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恐惧。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费莫尔的眼中几乎是等同神的存在，而他却在吉斯达卡的河岸上妄动了神的权柄，修改了伊恩定下的军功规则。

这一刻费莫尔突然开始担心，自己所立下的功勋究竟够不够抵偿这份僭越。

“您将一整支舰队和足足四个军团交给我，我却只带回来了这些人，这让我深感惶恐。”最终，费莫尔也只是低下头，换了一个理由。

“对我而言，胜利已经是最好的交待。”伊恩回应道，费莫尔的选择令他有些失望。

但这并不影响伊恩封赏费莫尔的决定，他抽出剑，搭在了费莫尔的肩膀上，“因为你卓著的战功，我正式晋升你为高等贵族，起身吧，费莫尔·佐·纳克罗兹。”

这是伊恩的又一次专权尝试。

吉斯人的高等贵族晋升机制本已经失传了好几百年，事实上现在的吉斯贵族根本就不知道高等贵族的晋升具体需要哪些程序。

因此伊恩就干脆自己来立这个规矩。

第一次是在渊凯沦陷的时候，他将格拉兹旦·佐·厄拉兹晋升为了高等贵族。开了一个先例，算是向整个奴隶湾宣告，高等贵族的晋升之门重新开启。

但因为当时自己在吉斯联盟中并没有获得绝对权威，弥林和新吉斯的军队也还没有屈服，因此他选择了一个别人都挑不出毛病的方式——让渊凯的贤主议会投票一致通过，达成了这个目的。

而这一次，伊恩已经完全掌握了整个奴隶湾的兵力，又携着这一次战胜马人之威，将晋升流程直接改变为了由自己直接赐予。

这样的变化等于是宣告了自己在吉斯人中的绝对权力。

“我将为您战斗到生命最后一息，陛下。”费莫尔显然也悟到了伊恩的深意，连忙回应。

“我不是什么陛下。”伊恩暂时拒绝了费莫尔给自己加的新头衔了，“暂时还不是。”

这个头衔他决定在战胜卓戈之后才正式宣称。

言罢，伊恩伸手去扶费莫尔，但费莫尔却没有动。

“你还有什么事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我”费莫尔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出了口，“我还犯下了其他的罪状。”

“哦？”

“我在迎战那只多斯拉克人大军之前，为了鼓舞奴隶铁军团的士气，曾经向他们许下很夸张的承诺按照我定下的规则，现在我带来的这些士兵将会全部晋升为一等奴隶，甚至是皇家奴隶，这远远超出了您定下的军功规则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能兑现你的承诺？”

“不不，我不敢。”费莫尔连忙摇头，“我只是不敢欺瞒您，所以才向您请罪。”

哦？没想到竟然是第三种情况？伊恩笑了笑。

费莫尔既没有为了手下的士兵争取权益，也没有选择隐瞒不报，而仅仅是为了他的僭越行为向我请罪。

好吧，至少你的忠诚没有问题。

“不，那不是你擅自做出的承诺，而是我战前给你的命令。”这是伊恩早就决定好的处理方式，不管费莫尔是否承认，他都会给予那些奴兵们这一规格的奖赏。

“这？”费莫尔猛然抬起头来。

“所以，他们会得到他们应得的一切，”伊恩继续说道，“不过，同样的事情，不应该再有第二次。”

“大人，”费莫尔呢喃了一句，“谢谢您”

“你是在为我而战，他们也是，”伊恩看了一眼费莫尔身后的士兵们，又重新看向费莫尔，“之后记得让你的副官配合西莉雅做好那些士兵战功的结算以及他们的等级晋升工作。”

“那我呢？”

“你在吉斯达卡是怎么让你的士兵们嫉妒那些跟随我来到凯塞山口的士兵的，现在你就去让这里的士兵怎么嫉妒你的那些人。”伊恩挥了挥手，示意费莫尔开始干活。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三天。

驻扎在赫西的卓戈卡奥不知道是终于认清了自己在赫西附近已经凑集不到粮食了的现实，还是收到伊恩给他送去的礼物之后失去了理智，终于率领整个卡拉撒开始向凯塞山口行军。

按照他的行军速度，伊恩估计他最多只需要两天就能抵达这里。

而卓戈做出这个决定，也就意味着，决战马上就会到来了。

与此同时，伊恩从阿斯塔波调集的援军也终于抵达了凯塞山口。

这些人包括第三、第四无垢者军团，第三、第四、第五奴隶铁军团，6名在弥林上船的弩手以及由伊恩从维斯特洛带来的老部下‘黑隼’多里安率领的仅有12人的禁卫军。

没错，在自己的大军都被召集到前线的情况下，伊恩既然不放心将丹妮莉丝留在阿斯塔波，自然也不会放心将她留在弥林。

相比之下，直接将丹妮莉丝一并接到前线来反而是更稳妥的做法。

好吧，不算大章，只是看了看感觉断在这里比较合适，所以留了点

下周三会有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