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月手上一顿,微愣抬眸,微微眨眼,“爹,您说什么呢。”
“就是,什么高攀不起?”薛母哼道,“我们临月好歹也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貌美佳人,你看看这每年,多少青年才俊过来上赶着登门求娶呢。”
薛父哈哈赔起不是,在旁的少女敛眸微红去了脸。
“哎呀,小小姐,您别闹了,该去学堂了。”别院方向忽是传来了声响,很是犯难的作哄声。
只见一豆大的小丫头蹦跳乱跑了出来,正笑嘻嘻地抓着毛笔尖,后面是面露为难却又不得不跟着小心翼翼追着的仆从,手里还捧着她的小书袋。
薛母一看登时脸就黑了。
“薛月月!”
“啊。娘……”小丫头被当场抓包,霎时小脸一白,顿时不敢再动。仆从这才好不容易追上,气喘吁吁,与薛父薛母见了礼,便将小书袋好生系套在她身上,接着便熟稔拿出手帕给这小丫头擦去了那嘴角还沾着的几点白面粉。
“薛月月!你看看你姐姐,再看看你,你这一天天……”薛母哪见得了这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铁青着脸就开始唠叨训斥起来。
薛父与薛临月见状,不觉相视一眼,皆是无奈。
薛父眼神苦笑表示无能为力劝不动了,打起眼色,这事如今只能是交给她薛临月来。
薛临月一叹,无奈上前扶住薛母,轻声道,“娘,您别动气了。”
“临月啊,你说我怎么能不来气!你看看她这个样子!但凡能有临月你一分得体懂事都好……”
“月月自小性情如此,您就别逼她了。”薛临月无奈道。
薛月月一脸哭丧得双手抱头,一听这话立马不住捣蒜般点头,短胖小手间偷偷露出的两只大大的琉璃眼眸,委屈得一眨一眨的。
“你!你这孩子!”一瞧见这小丫头的这幅作态,谁还能狠得下心再厉声苛责下去,次次总拿这小丫头没法,薛母只得抚了抚胸口,佯怒一呵,“还不去学堂呢!”
小丫头顿时一个激灵,立马点头,脚底好似抹油,一溜烟就跑出了门。没半点闺秀模样。
气得薛母瞪得捶胸顿足,吓得仆从薛父忙是赶紧宽慰左右开解起来,在旁的薛临月哑然失笑,又不觉忍俊不禁。
日光错云倾洒,琉璃浮上了浅淡光色。
薛临月缓缓抬眸,眸光透过烟云层叠的薄纱,似是在透去飘纱看着什么,又似是在透过飘纱看向了何方。似有若无的思绪随风携去,纷飞渐远。
那个人。
今年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