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得离红楼远了点,许言瑞悄声问道,“为什么说是平安绳,不是吊坠吗?”
林清停下脚步,揉揉发颤的手腕,回道,“彭雅妍给我们看吊坠时,我就发现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吊坠。反倒是提起红绳时,她格外局促。更何况,如果它没作用彭雅妍根本不必一直随身携带,连洗澡都带。这恰好说明了她深信红绳的作用,那么她就更不可能对两个刚见面没多久的舍友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全盘托出。那个吊坠应该只是引人耳目的存在罢了。甚至她提起吊坠,都是为了将它直截了当地摆在明面,隐去红绳。”
听林清这么分析,许言瑞才后知后觉出当时对话的不合理处。
“那那个时候,要是说成了吊坠的话,”许言瑞不确定的问道,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很有可能对我们起疑心,她不是表面看起来容易轻信别人的人。前面说了那么些,唯独说到她妈妈做的糯米糍受身边人欢迎时,才卸下了防备心。她很相信她的母亲。”林清将事情一点点分析给许言瑞听。
许言瑞摸摸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感到这还挺危险的,我刚还一直觉得蛮容易的呢。”
这并不是个轻松的游戏,只是他们侥幸找到了彭雅妍的宿舍,又莫名进入了像平行时空一般的世界,轻松摸透了她的弱点,随后也在彭雅妍的宿舍找到了最关键的东西。
这是种种巧合下的侥幸生存。
若最开始没有找对宿舍,怕是开局便难逃。若是不知道红绳的重要性,带着目的性去找,也极难找到藏在床板中的红绳,或是根本不会注意到它。若是最后说错了话,也是游戏结束。
总而言之,这红楼果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地方。
怕就怕银楼的里世界也是如此,不知归属阵营是否会有些不同。
两人慢慢往银楼方向走去,不紧不慢地,似是缓解身心的焦虑与疲累。
目前来看,这林荫道十分安全,犹如唯楼栋内,才会有这些光怪陆离的事。
还是说,只有阵营对应的标志性建筑才有异样。若是如此,游戏说的三条性命,难道对应三个阵营三栋楼。
不,不对,红楼中的死者明明是彭雅妍而非俞杉杉。难道一起跳楼,指的是彭雅妍的吗,俞杉杉的跳楼案,莫不成是为了误导他,这是游戏的文字陷阱?
也不对,阵容牌上的左柚是确切的,左柚的死究竟是和谁有关,一起跳楼指的到底是什么。
林清一路上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回到了银楼前。
拾级而上,他在心中默数,共39级台阶。推开门,一带着耳钉酷炫打扮的男子站立在围栏旁。
“哟,来人啦。”酷炫男孩听到开门声,吹着口哨,对着两人打招呼。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陶楠木,是左柚阵营的人。”陶楠木自来熟般地介绍起自己,“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能平安进入这栋楼的,只能是同阵营的。我先坦白省得我们勾心斗角似的,试探来试探去。”
陶楠木短短几句,给出了不少信息,但林清并不怎么相信,“你好,能看一下你的卡牌吗。”林清礼貌问道。
他站在离陶楠木不远不近的地方,给彼此留足安全距离。既能看清,又做不到上前抢夺。
从袖口掏出卡片,陶楠木很是随意的夹在两指尖,在林清眼前晃了晃,随后又收了回去。
虽只是晃了晃,但也足够林清看清卡牌正面建筑颜色,的确是银楼。
许言瑞似是相信了他的话一般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只有左柚阵营的才能平安进入这栋楼。”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去了趟校门口那边,和对方阵营的人交流了下。”陶楠木耸耸肩,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
“不是说只有阵营的人才能进去吗,你们怎么交流的呀。”许言瑞流露出小白兔一样的纯真无暇,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望着陶楠木。
这幅模样让陶楠木很是受用,他微微抬头,“这你就不懂了,山人自有妙计。”
许言瑞皱起眉头,撅起嘴巴,整张脸都在诠释我不懂求你告诉我,“什么妙计啊。”
“我跟他们说有很重要的信息,要交换。他们想将我骗进去阵营里,我刚踏了一只脚,感到不对劲,转身就跑。他们见我跑想追我,我一个打三个,把他们打趴下了,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这才问出来的。”陶楠木满是爷很强,快来崇拜爷吧的姿态,居高临下得注视着许言瑞。
许言瑞万分配合,适时“哇”,再搭配上仰慕的小表情,吹起了彩虹屁“你怎么这么强呀,你居然这么厉害,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
林清\u1f怔怔地看着许言瑞的表演,终究是不忍直视,转身看天看地找信息。
许言瑞趁着陶楠木陶醉在彩虹中,悄然走到林清身旁,在他掌心用手指一笔一画写下“说谎”二字,嘴上也没有暂停。
林清则回敬她一个大拇指,他很是佩服许言瑞能屈能伸。
等陶楠木享受够了后,“好了,知道你很崇拜我了,你们有什么信息吗。”
“我们发现这栋楼有表世界和里世界,奇数人数进入这四条路,就会进入里世界,偶数个体则进入表世界。两个世界教室不一样,里世界里应该有很多线索,我们一个人的时候不敢进去,只在门外望了望。”林清假装将信息和盘托出,并展露出自己的胆怯。
陶楠木面露鄙夷,“胆小鬼,跟我来吧。”遂走向了其中一条路。
林清和许言瑞坠在陶楠木身后,许言瑞还时不时进行彩虹攻击,只是这次背着人,她的表情透露着她的不满。
待陶楠木随机进入一个教室,两人连忙表示他们不敢,他们就在门口守着。
陶楠木不屑得哼了一声,开始在教室里翻查起来,等他再一抬头望向门口,门口早已空空如也,没有半个身影。
他想开口叫二人,却恍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另一条道路中,许言瑞望着陶楠木的方向,鄙夷道,“一个中年油腻男装中二少年,真以为自己不得了。瞧瞧他说的什么话,还一打三,他被打还差不多。”
“好了,言瑞姐,这次是这人没啥脑子好骗,下次可不一定了。不要掉以轻心。”
许言瑞点点林清的额头,“知道了,姐姐错了,弟弟教育得对。”
林清好笑地看着许言瑞。
不过真正的陶楠木哪儿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