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赵氏也安静的回了房间,关上门,摸了摸额前的碎发,转身有些不太好意思正视床头的目光。
“孩子他娘,来,过来看看,喜不喜欢?”蒙志福笑对着娘子招招手,在油灯照耀下看着色泽还算不错的玉石手镯。
赵氏看他手上有东西,靠过去一看,惊叹道,“夫君,这东西要多少钱啊!”
她毕竟在娘家长大的,好东西还是见过,可是这些年省吃俭用惯了,每天想着下一顿吃什么,一两银子可以换来多少袋米,穿衣打扮从未讲究过。眼前的玉佩,少说也要二两银子吧!
蒙志福笑了笑,拉着娘子的手给她戴上。赵氏想缩回手都不行,又惊又喜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多少钱你别管。先把它戴上,这是我考上了前五名,学政大人宴请,每人给了三两银子买的。”蒙志福笑看着媳妇手上的手镯,颇为感叹的道,“真好看,我孩子他娘,将来就该戴这些东西。”
赵氏红了脸,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眉目含情,风韵犹存,让蒙志福火烧火燎的动了心思。
两夫妻多久没见面,都处在壮年,哪里有闲工夫把时间用在说话上。房里一片让人脸红心跳的春色,被翻红浪闹腾了好一阵子,这才作罢。
吃饱餍足的蒙志福抱着媳妇慵懒的睡觉,闭着眼睛刚有了些睡意,胸前就被食指戳了戳。
“嗯,怎么了?还不够?”蒙志福握着娘子的手,有些粗糙的手心依依不舍的在手里捏了捏,“快些睡吧,明儿还要去赶集呢。”
“相公,我睡不着。跟你说个事儿,你看成不成?”赵氏窝在丈夫怀里,望着他青色的胡渣,犹犹豫豫的开口道,“我娘家妹子平玉都十四岁了,和菊姐儿一般大,才一岁就死了娘,吃我的奶长到了三岁才送回娘家去。两个嫂嫂只怕没把她的婚事放在心头,我想求你个事儿。”
赵氏说的这事儿,蒙志福一下子就想起了一个人来,睁开眼困顿的看着娘子,安慰道,“放心吧,姐夫也中了举,我们同行这次还有个举人,家里清贫四处流浪,没成想还真是考上了最后一名,也算是上榜的举人了,正好想要安个家。我本来打算给菊姐儿留着的,现在——”
“都是什么人啊?没有家室?”赵氏急了,拉着被子遮盖胸前春光,半支起身体,推着相公的胳膊祈求道,“给平玉吧,菊姐儿还有大嫂呢,大嫂都已经看上了好几户人家了。”
前些天还听七婶娘说起过这事情,周氏和娘家的一个表亲有往来,是个人伢子,认识的人多,听说找过不少人家,就是看不上。
现在赵氏听夫君说有一个举人,虽说是没有家室的流浪汉,可好歹也算是能够安家的人啊,由自家男人做主,配上商户出生的妹妹,应该是可以的。
蒙志福笑看着自家娘子,捏着她的手揶揄道,“你也真不怕大嫂说我们偏心眼儿,不想着本家侄女,倒是给娘家妻妹说亲了。”
赵氏脸色焦急的看着相公,正要争辩些什么,却见蒙志福困倦的翻了个身躺下,闭着眼睛不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