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筝蓦然冷笑,嗤讽:“她已经有萧殁了。”
“那又如何?”他似笑非笑,眼里有灼热的光,那样心平气和又信誓旦旦地说,“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
古筝眼角合上,转开的眸,微红。
这句话,曾是古筝告诉萧凤歌的。
那时候,他桀骜难驯,被老王爷扔到军营里。那时候她也不过十五,女子最好的年华,却已是年少将军。
就是那时候,她在千千万万将士中遇上他,然后第一次有人对她说那样的话。
“为什么那么拼?”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只不过不想做骨枯。”
“你不过是个女子。”
“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当时他说了什么呢?哦,他说:“真傻。”
曾经,他笑她傻,原来,他们是同一类人。
“真傻。”古筝缓缓笑了,望着车窗外,眼里有未滑下的泪。
萧凤歌只是笑,一路无言。
哒哒的马蹄相隔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却是一处阴雨一处晴。
马车里,有淡淡的缱绻,夏日正好,美男在怀,容浅念舒坦地眯着眼。
萧殁拢了拢她肩头的发:“困了?”
是那种很柔很轻,却能钻进心里的声音,容浅念醉得有些恍惚,含糊地应着:“嗯,困。”
他将她抱起,放在腿上,轻声哄:“乖,睡会儿。”
动作很轻,容浅念眼睫颤了颤,依旧懒懒合着,迷迷糊糊地说着。
“皇帝大寿,你说我送点什么好?”
萧殁回答:“你高兴便好。”
萧殁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七晕八素地睁不开眼,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嗯,一定要让他终生难忘。”
“好。”
声音真温柔,好听得不像话。
“最好让他后悔办这次大寿。”
她将睡未睡,惺忪的模样的模样,像极了懒懒的猫儿。
他视线痴缠,碎了斑驳,映出女子的脸,还是道:“好。”
容浅念想,大概无论她说什么,他家男人都会说好。
掀开眼,眯了一条缝,她呢喃:“逸遥,你这样惯着我,我会闯祸的。”
萧殁俯身,贴着她的唇:“我喜欢。”胆大妄为也好,放肆张狂也好,他若愿意,谁又能置辞。
唇边,有萧殁凉凉的气息,她觉得舒服,缓缓合上眸子,梦呓了句什么,然后呼吸浅浅。
待她沉睡,萧殁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我的王妃。”他俯身,吻了她的唇,缱绻而绵长,凉凉的吻留在她唇边,他细语温言,“我给得起你为所欲为。”
大概做了什么好梦,她唇角仰起了笑。
哒哒的马蹄,一路缓缓起落,很慢的速度,似乎那马儿也温柔了不少。
半个时辰脚程,殁王府的马车却走了一个时辰,方到达宫门。
青衣下车,声音压低了又低:“王爷,到了。”
沉默了些许,车中男子低沉轻柔的声音传来,只一个字:“等。”
青衣退到一边,默默地等,抬头,都快午时了,寿宴八成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