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门口的时候，慕玥离站在一块巨石之上，看着这些跟着她出生入死过，一直忠心耿耿不变的部下，心里头有千言万语，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不知如何言说。

“以后，便是千山镖局了，记得。”好半天，才憋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早点成亲生子，今日之后，将不再相见，今日之战，最后一站。”

“将、将军……”

“高强，陈思聪，你们好好带着他们，将镖局做好。”慕玥离说道，这一别真的就是永别，别说宋离，连慕玥离这个身份她都抛却了，她是白离，梁国太子妃，过往，不再有关。

不想多说，也不能回头，慕玥离跳下岩石，径直离去。

兄弟们，愿你们安好。

……

回宫之后，慕玥离也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去了皇帝的寝宫，等她到的时候，寝宫之外已经跪满了人了。

想来，大约皇帝这一次是真的撑不过去了，也许就这一两天的事情。

她只是太子妃，也没有资格进去的，想了想便留在了外头，不过没过一会，玉笙寒就从里面出来了，悄悄带着慕玥离到了寝宫宫外无人的地方。

“一身的血腥之气。”玉笙寒吸了吸鼻子，“今日可是我们的大婚呢，大婚！”

“我去为你浴血奋战，你还说这些。”慕玥离狠狠的说道，天才知道今晚她多累，多辛苦。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玉笙寒只是说道，将慕玥离抱入了怀中，声音有几分颤抖，他只是无法表达他的心情而已，“你回来就好，我真怕。”

“现在没事了的，青衣楼没有了，是玉如意的功劳。”慕玥离低声说道，“我们……”

“走水了！冷宫走水了！”正说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冷宫方向有火光腾起。

“是胡兰香。”慕玥离低声说道，望过去，“这是她和皇后的了断，也是她对玉如意的交代。她，是个可怜人。”

玉笙寒看向那边的火光，轻轻的摇头，又看了看身后皇帝的寝宫：“我父皇，怕是不行了。太医说他所用丹药多而杂，身子早就被掏空，各种药性相冲，现在是穷途末路。”

“终究，你还是要做皇帝了。”慕玥离低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这已是不可改变的事情。

“玥离，我对你的承诺，不会改变。我是皇帝也好，还是一介平民也好，对你始终如一。”玉笙寒将慕玥离拉入了怀中，轻轻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荡着。

慕玥离没有说话，只是靠入了玉笙寒的怀中：“罢了，我陪你呗，都想好了陪着你了，不是吗？”

“有你陪着，做什么，不都是一样吗？”

……

初五，皇帝驾崩，新帝玉笙寒登基即位，年号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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