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帮你写文章的伴读顺带帮我也写了。”玉如意笑了笑，突然似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所以那个伴读现在还在你身边谋事吧。”

言下之意，是提起上一次刺杀事件之中，那封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书信，书信上的字迹就是玉如意的，是被伪造的书信。

“还在啊。”玉笙寒自如的说道，似乎并没有意思到他说的上次的事情，放佛还是在追忆之中，“这里，确实有许多回忆，不过你说过，从此以后，你再也不会踏足这里，这里的一切回忆，你会全部尘封起来。”

玉如意没有说话，慕玥离这里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的面部表情，绷得紧紧的，似乎是不想泄露他的情绪。

他和芙蓉的，是一个赌约，他并不是真心想要给玉笙寒道歉，他应该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错过，但是到这里，面对这个儿时亲密无间的哥哥，处处维护他的哥哥，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正常人很难不触景生情吧。

兴许，这个地方，便是芙蓉选择的。

“所以，你现在带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玉笙寒又问道，声音平平稳稳，目光也十分平静，一双星眸在月色中，各种的好看，“不会只是回忆吧。”

“自然不是。”玉如意回过神来，声音也如同玉笙寒一般，变得十分平稳，表情同样平静，看着玉笙寒，“来这里，我是想跟你和解，我不想争了。”

如此开门见山，平铺直叙，倒是出乎慕玥离的预料，她看了芙蓉一眼，芙蓉皱了眉头，似乎也是意外的。毕竟，这样没有任何酝酿，直接讲出这句话来，实在是……可信度很低。

玉笙寒诧异的看着玉如意，脸上的震惊即便是想来善于隐藏情绪的他，也没能够藏得住，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听错了的表情，一点儿都掩饰不住。

“你……说什么？”玉笙寒问。

这是慕玥离第一次听到玉笙寒的声音会带着颤抖，情绪的复杂和激动言表于情。

“我说，我想和你和解。”玉如意又说道，一个字一个字，在在寂静的夜中十分情绪，“我说，我不想争了，我累了，你是太子，皇位原本都是你的。”

时间放佛被停住了，慕玥离感觉到空气那种凝固感，芙蓉也感觉到了，两个连呼吸都尽量放得轻得不能够再轻了，觉得若是声音大了，一定会被发现的。

慕玥离的目光先是在玉如意脸上扫过，他是面无表情的，眼神也好，面部线条也好，都是平静到几乎有些漠然的感觉，他的眼只看着玉笙寒，在等着他的答案。

没有和解需要的痛哭流涕的认错，没有解释申辩自己从前做的事情的理由，甚至连夸张一点儿的真挚都没有，只有这两个字，平，静，而已。

若是慕玥离不知道这是事前安排好的，是芙蓉和玉如意的赌约，她其实很难判断玉如意的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

只扫了玉如意一眼，慕玥离还是将目光放到了玉笙寒的身上，仔细的看着他的每一丝的表情变化。

玉笙寒和玉如意对视着，从刚刚的面部几乎有些颤抖，然后到了平和，所有的表情也都一寸寸的收起来，一双亮如星辰的眼，只是看着玉如意。

不知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好像是很久，也好像只是一瞬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