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的问题把慕玥离难住了，她从头到尾的想，她真的没有对他多好过，最多是担心了，或者是想他了。

她为他做了什么，慕玥离看着自己的鞋尖儿，好似基本是找不出来的，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他在帮助她，她冲动而为的事情，他替她摆平，她想做做不到的事情，他给她做，她需要他配合的计划，他全力配合，甚至，他还给她做吃的，带着她看星星看月亮，背着她去市集，为了娶她，他愿意去做他原本没有什么兴趣做的皇帝……

那么她呢，为他做了什么？

“小姐，你一定想不出来。”红玉很了解的样子，“有一段时间，我和杜仲争吵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想到了我什么都没有做。”

“所以？”慕玥离问道。

“所以小姐你是不甘心。你不甘心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突然就变了样子。”红玉一副得到高人的样子，“你接受不了，你觉得你们是要在一起，他会一直帮着你的，突然站到了你的对立面，所以你不知所措了。”

慕玥离看着红玉，不说话，事实确实是如此的吧，她的迷茫就是源自于此吧。

“对吧，小姐？”红玉带上一丝微笑说道，“你想让一切回去，但是又知道一定回不去，这样进退两难之下，你需要做出一个选择，确定自己的心意。”

“什么心意？”都是她开导安慰红玉的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红玉来开导她的一天。

“你爱他吗，还是只是贪恋他对你的好，给你的温暖。”红玉说道，见慕玥离要说话，便又说道，“你不必马上回答我这个问题，你可以好好想想，你对他的感觉，感情。”

“从头到尾……”慕玥离闭上眼，从游船上第一次的相见，到后来的一幕幕再一次的浮现，无比的清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放佛那些画面中，那些温暖的开心的或者不开心的感觉都回来了，那些牵肠挂肚，也都回来了一样。

慢慢的，慕玥离睁开了眼睛：“我想与他在一起，即便是现在这个局面，我也还是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我想，如果我与他之间的感觉，不算是爱，我不知道什么叫才爱了。”

“很好。”红玉如果有胡子，现在她一定是在捋胡子的样子，“我对杜仲，也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所以我就想，那我不能只付出感情，我总得实际的付出，实际的对他好，既然我喜欢他，哪怕他可能再也不会对我好了，我还是要这么去做，这样做了，我才会心甘。”

“对他好？付出？”慕玥离说道。

“对啊。”红玉一脸单纯无害的笑容，“我想得十分简单，我喜欢他，就对他好，不计较还能不能在一起。然后他感受到了，我和他就又在一起了。”

“可我与他……只怕没有这样简单。”慕玥离低声说道。

“只要他还念着你，想着你，便没有过不的坎儿。”红玉十分乐观的说道，“不过，小姐你要考虑的事情，我知道一定更多，你一定也会不知道怎么选择，对此，我只有一条建议，做让自己心底舒服的事。”

“可我……”

“你就是想得太多。”红玉继续朝前走，“简单的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还想与梁国太子在一起，就化解你们之间的结，我化解我和杜仲的法子，便是对他好，我想这应该是管用的。我不知道小姐你，你肯定有你的手段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