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很好。”玉笙寒还是那样冷冷的说话，“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好过，一身轻松，再也不用为某个人做什么事情，再也不用牵挂担心思念之类的。”

乌青不说话，从玉笙寒回避的眼神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根本就口是心非。

“乌青，你能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吗？”玉笙寒又说道，“你知道你这个眼神让我多么烦躁吗？我看上去有那么在意，有那么不舒服吗？我说了，我很好。”

“嗯，你很好就好。”乌青不想去挑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道。

“你这个态度，我很不高兴，难道我刚刚面对慕玥离的时候，有什么破绽吗？”玉笙寒说道，也不看乌青，还是朝着凤鸾宫的方向而去，“我说了，我调整好了，我放下了吗？”

“真的放下了吗？”乌青还是忍不住反问了一句，指了指心口，“摸摸这里，不痛吗？”

玉笙寒张了张嘴，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不痛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痛不痛。

看到她这么晚了，还没有睡觉，话在房中练字，样子也不精神，就知道这几日，她一定过得不好，那字帖之上，似乎就是他的名字，心底就被触痛了。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触痛，让他多停留了一秒，让她听到了响动。

其实是不敢见的，只是想在门口放下衣服便离开，却没有想到，她出来了。他站在树巅之上，突然就舍不得走了，好像这么多看她一秒都是好的。

然后她看到她的动作，打开包袱，然后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双肩颤抖。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但是这一次看到她哭，他却不能上去抱住她。这一次，她是为他而流泪，他本来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看见她什么样子都可以忍受，但是，心却不由自主的痛，痛得让他不知所措。

所以，他在树巅之后，不小心又动了，就动了这么一下，便被她发现，然后她准确的喊出了他的名字，才抬头的。她知道是自己在，让他连立刻转身离去的机会都没有。

心口啊，是克制不住的痛，可是脑中的画面却清晰的是，她使出破心那一招的样子，还有他的哥哥冰冷的尸体被悬挂在宋国的城墙前。

是他和玉丹锦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一直对他也十分照顾的，本来啊，他才是太子之位的人选，去战场上，是立功的，没想到直接被宋离斩杀侮辱。

不仅仅是哥哥一人，还有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梁国将士，甚至包括梁国的河山，包括宋国脱离附属国的地位，不说是宋离一手促成，但她绝对是一个关键人物。

玉笙寒没有办法放下这些，本来，宋离死了也就从一定程度上了解了宋梁两国的恩怨，但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还可以借尸还魂的到这个身体上来。

这个身体，是白家之后，也算是梁国人啊。

命运有时候是不是太会捉弄人，太讽刺了呢？

更讽刺的是，他还爱上了她，一心让她做他的太子妃，当着那么多人的宣布，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努力和事情，这些努力，是他从前从来都没有做过的。

硬起心肠，还是对她说下那些话，但是却没有办法再多看她一眼，只怕多看一眼都会无法控制自己，也许会猛然冲下去，将她抱住，让她在自己的肩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