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何雨霖的侍婢。”慕玥离回答很快，几乎是条件反射，即便她之前倒没有想到这个身份，只是想进入太师府而已，“反正，我也是官奴的身份，这个位置并不难做。还有，何雨霖曾要求过我，去教她功夫。”

那时候，是宋清浅为了确定她身份，所以撺掇何雨霖来要求她教她功夫，现在宋清浅不需要这样确认了，不过何雨霖一直是个不达目的便会记在心上，然后一定要实现的人，所以，如果让她慕玥离去做何雨霖的侍婢，何雨霖应该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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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除了功夫这个事情，她是曾经赢了何雨霖的人，现在却只能做她的侍婢，何雨霖必是趾高气昂。

“既然如此……”宋凌轩的目光移开了，从慕玥离的眼移到了她的手上，看着她捏着的拳头，他知道她的决心有多大：“朕会满足你的，满足你的所有要求，合理的也好，无理的也罢，朕愿意接受的也好，朕不愿意接受的也罢，统统满足你。”

一段话中，透着无尽的委屈一样，若是让旁人看见了，必然大惊失色，高高在上冷酷铁腕的宋凌轩竟然会有这么一面，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慕玥离只是心中一喜，道：“多谢皇上。”

看着慕玥离面露喜色，宋凌轩心中百味杂陈，最后只化作一个单纯的想法，既然她高兴，那便随她去吧。反正他也会派人看着她，知道她在做什么，不会出事的。

“朕有一个问题。”宋凌轩收回了思绪，突然问道，“你和玉笙寒到底怎么回事？”

“合作除掉慕明德。”慕玥离快速回答。

宋凌轩深深的看了慕玥离两眼，问道：“还有呢？”

“没有了。”

又是沉默，慕玥离不松开的态度很明显，宋凌轩是有犹豫的，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慕玥离是白素素的女儿，他是应当给机会让慕玥离和梁国的人熟悉，这样到时候也许慕玥离才会派上用场，他现在去询问慕玥离和玉笙寒的关系是做什么，是要让她疏离吗？

不，不该疏离，现在他应该对慕玥离与梁国人的亲近乐见其成才好，但心底就是那么不舒服，玉笙寒和慕玥离的亲密，两个人的互动，他膈应得慌。

“如果皇上不信我，大可不必问我。”慕玥离又补充上了一句，面无表情。

宋凌轩突然觉得很无力，心有些揪痛，她早就不是只属于他的宋离了，早就不会事事听他，事事顺他了，从前和现在他都知道她的想法，从前他的想法即是她的，现在她的想法即是报仇雪恨的，他也算是她的仇人，她如何能对他在千依百顺。

罢了，这回，他要的，原本也不是千依百顺的她。

“回去吧，你去太师府的事情，朕会尽快安排。”在一阵默默无语之后，宋凌轩终是说道，即便他多么想她留下来陪着他，“你，万事小心。”

“是。”慕玥离弯腰行礼，头也不回的转身出门而去。

……

押送慕玥离回牢房的还是宋清浅，不过这一回，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宋清浅，慕玥离便会想起蕙兰姑姑，心痛得难受极了，她也没有办法原谅宋清浅，但她同样没有办法对她动手。

不是对手，时机不合，将她限定死了，不能为蕙兰姑姑，为自己雪恨，只能默默的回牢房。整个路上，对慕玥离来说，就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从心口连到指尖都是一阵阵的痛。

等再次回到天牢之中，吴氏在慕仙瑶的安抚下，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些，不过看上去却并不好，脸上都是纵横交错的泪痕，说她老了十岁，都是轻的，不仅是苍老了，关键是一个人的气和势都没有了。

吴氏是一个有气场的女子，能压得住人的，现在却完全没这样的感觉，不过是一个精神不济的妇人而已。

“娘，慕玥离回来了。”慕仙瑶提醒道，一边用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娘你说她知道情况吗？看上去并没有受到责罚，也许是被提上去问事情了？反正那些事情，不都是她做的吗？”

慕玥离在牢头的推搡下，进入了牢房，找到了墙靠着坐下，埋着头，抱着膝盖，没有了任何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脑中都是那些因她逝去的人，懊悔自责痛苦煎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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