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昶看了看府外,便就推搡太子爷小声地说:“今日之事,并非是那山神和我们之过错!”
“此话怎讲!你快快讲来!”
“大哥,可还记得,今日白天在祭台上做法事的道人?”
“记得。”
“我就坦白了吧,白天我在外面溜达,就看见一个妇人掉落了一袋钱,我出于好心,捡起钱袋,要上前还给那妇人,可哪曾想,被那些无脑的衙役看见,以为我是行窃的贼人,我解释许久,都为澄清自己,他们还要对我屈打成招,我看寡不敌众,便就到处逃跑,当时来到城中的百裕酒楼躲了下来,以为能逃脱了那些人的追赶,没想到从那酒楼里跳出一个人,他不仅仅叫唤来了衙役和诸多百姓,一起来冤枉我,他还使用雷法想将我处死,还大言不惭要取我的筋做马鞭,我为了能逃出去,与他缠斗一番,便就逃回了这龙宫。让我没想到的是,那道人不想饶我,联合百姓,冤枉山神,还愈要将所有罪过怪在父王头上,属实无耻,此时山神已被捉回天庭,不过多日,定会拿我们开刀……”敖昶急躁且害怕地说。
“岂有此理!太猖狂了!”敖墾拍案叫绝:“你也是,不好好的呆在龙宫里,到处浪骚,惹出是非了吧!这件事情务必要告诉父王,让他来做决断!”
敖昶一把拉住太子的胳膊小声地说:“这可不能告诉父王,不然他定会大发雷霆,不如我们自己去找那道人,私下将事情解决!”
“你可别胡来,他都敢对你使用雷法,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大哥!你可别忘了父王的脾气,这要真的跟那道人火拼起来,那整个东平州乃至整个山东都会不复存在!”敖昶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到那时候,那咱们都会因此而上斩龙台!到时候祖姑爷的惨痛经历可能会在咱西海龙府重现呐!”
“这……”敖墾犹豫许久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吧!”
“那好,我去把二哥叫回来,一起想对策!”敖昶说完就去了浙江慈溪县。
古井上下七千年,真神伏虎法无边。
“二哥!”敖昶纵身一跃进入了一个老井之中。
“三弟,今日真有闲情来我这里?”敖震沏上一壶径山茶。
“二哥,你有所不知啊,咱们东阿县一带前日里,来了一个道人,那道人法力高深,使用妖法想断了弟弟我性命,杀我未果,就妖言惑众,说父王徇私舞弊,还上焚污蔑我等的假表文,害得山神连遭横祸,被王灵官抓回天庭治罪去了。弟弟我再想,现在兢兢业业的山神出了变故,过不了几日,他就要加害与我们,到那时就再有万般理由都无法,自证清白了!”
“所以,三弟,此次前来是……”
“没错,就是想请二哥给这些听信谗言之辈一个教训,再来给那个妖道一点颜色看看!总不能便宜了他!”敖昶坏笑道。
“行,不就给他们教训嘛,简单!明日一早我便就回东平,为父王,为山神报仇!”敖震力拍桌子大呼道:“修道之人,不为百姓,不敬神圣,颠倒黑白,有辱道门之威严,有损天师之铁律!”
次日一早,敖震来到东阿县上空,召唤来了县城里各处井龙王。
“这个是玉帝所赐仙药,你们投入各处井中,给百姓祛病消灾!”敖震从怀里拿出十多包东西递给这些井龙王。
“我们替东阿百姓谢过玉帝!”
说完几位龙王就按照敖震所言,将一包包药物投入井中。未过一个时辰,这东阿县各处的医馆都挤满了人群。这些人在那处捂腹打滚,哀嚎声直达九天。
“先生大义,帮我们看看,这是怎么了?”张氏医馆的当家的看着继兴哀求道。
“这种急症我也从未见过啊!”继兴焦急地说。
没过多时几个身着素衣的老汉,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来到医馆内。
“你们几位是?”医馆当家的看着几个老汉。
“我们是特意来找那位道长的!”一个老汉说。
“梁道长,这几位找您!”
继兴转过身作揖道:“小道梁崇兴,不知能帮上几位做些什么?”
“不敢,不敢!”老汉犹豫一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继兴领着几位老汉来到医馆外的一个角落里。
“我们是这东阿县各处的井龙王,此次前来是想找您自首……”
“这……”继兴惊愣片刻问:“几位,是怎么了?”
“诶,这些百姓的腹痛都是我们一手造成的!”龙王后悔道:“是西海二太子,给我们一幅药剂,他说是玉帝,心爱人民,赐下仙药,可去病消灾,可没想到竟会这样,我们想在您这里戴罪立功,医治好城中百姓……还请道长,不要将此事上报玉帝,不然咱们兄弟几个都得上斩龙台!”
“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也不敢在责怪你们,只要诸位能把城中百姓的腹痛医好,我便上承玉帝你们的功德!”
“多谢道长,我等这就去!”
此时一位龙王瞧见了继兴腰间的玉牌,急忙问道:“道长,这块玉牌是您的?”
继兴看着腰绳说:“这是我父母生前留给我的!”
老龙王急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断裂的玉牌,往上一斗,竟然贴合的紧紧实实。
“这玉牌,你从哪里得来的。”继兴连忙问。
“这是我在丽江巡游时在河边见到的,我一直都觉得,这块玉牌能回到他的主人身边,我便一直收着,等待他的主人。”老龙王激动道。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个身着红衣的龙王浮在半空大骂道:“尔等胆敢违抗玉帝旨意!”
“你这厮,给百姓下毒,还假说是玉帝赐的良药,我呸,你这叫滥用职权,罪该万死!”井龙王破口大骂道。
此时被激怒的二太子手起手落,一道惊雷刺入井龙王的心口,当场毙命。
“好一个天神,滥用职权,为自己弟弟开脱罪行,好生无耻,理当处死!”继兴从医馆内走出来,看着二太子骂道。
二太子紧握拳头,愈要放雷,只见继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玉帝所赐,有先斩后奏之权,除妖荡秽!此令牌在此如玉帝亲临,你胆敢在此作妖!”继兴拔出绑在背后的七星宝剑,恶狠狠地指着西海二太子。
二太子看见那块金灿灿的令牌,立刻落到地面,手足无措的看着继兴,语无伦次地说着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西海三太子突然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在他身后还有几个侏儒小人。
那几个侏儒人,快速跑到继兴身旁,一把把他拖倒在地上。三太子疾步走向前,从腰间取下一把两尖叉。一脚使劲地踩在继兴的胸口弯下腰,手起手落,铁叉硬生生地刺入继兴的眼窝里。疼痛不已的继兴躺在地上挣扎了片刻,便就昏死过去。
“你这厮,就不该管这件事,起来啊,用雷劈我啊!”三太子在那里捧腹大笑:“死有余辜!”
二太子看见自己弟弟的所作所为,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看什么看,没见过杀人呐,都给我滚!”三太子手举铁叉威胁周围惊恐的百姓:“跟我龙族作对,就是这厮的下场!”
二太子颤颤巍巍地走到继兴的身旁,捡起地上的令牌恼羞成怒地抓住敖昶的衣领,狠狠地打了十几拳:“你是不是活够了!你看清楚了,玉帝钦派的纠察司职位,你这是打了玉帝的脸了,害了父亲!”
敖昶看着令牌上的文字,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天捍地动,刹那间天空被乌云压顶,电闪雷鸣。
“西海龙子龙孙,欺压百姓,猖狂至极,今日城隍来我这自首,龙子敖昶,篡改,截取百姓所上焚的表文,隐瞒人间疾苦,欺君罔上,伤害为民申冤之人,条条死罪,罪不可赦,今日我便替玉帝处罚尔等忤逆之徒!”
二太子抬头看着站在泰山顶的东岳大帝:“小的,甘愿受罚……”
没想到此时的敖昶却还抱着侥幸心思,竟然直起腰杆,挑衅辱骂东岳大帝。
“难道,你这西海龙族都是这种目无尊长,心无法度的吗?”东岳大帝冷笑道。
这时西海龙王敖摩昂和大太子也来到城中,看着东岳大帝。
“犬子,还未入世,有待调教,还请大帝息怒!”
“敖摩昂,汝之子,所做所为你可知道?”
敖摩昂犹豫了一下:“这也是刚刚才知道!”
“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汝教子无方,乃今日之事起源,天规在上,我今日饶不了你!”
“老杂种!”敖昶暗暗骂道,唤出宝剑,一飞冲天,想用宝剑杀掉东岳大帝。就在他离东岳大帝一丈远时,一道天雷降下,将敖昶劈成了灰烬。
“敖摩昂,尔等死期已到!”
东岳大帝话音刚落,王将军带领五百貔貅猛将,用铁索将其全部绑回了天庭。
从京城回来的慈廉道长看见了满面鲜血的继兴,心痛将他背起,一步作三步,狂奔回碧霞祠。
慈廉道长将继兴带回大殿内帮他处理伤口。
午夜十分眼光娘娘金身散发金光,刹那间,显现金身,走到继兴身旁,用发钗刺破手指,将鲜血擦在继兴眼眶处,没过一会,继兴的眼眶就散发淡淡绿光,那凹瘪瘪的眼眶内便就重新长出一双眼睛。
这时慈廉道长和几位老师来到大殿内,看见了眼光娘娘,连忙下跪。
“娘娘,在上,受弟子一拜!”
“不必如此,我也感受到了这小娃娃的感应,才来的。我也得之,山下百姓,身受毒药之苦。”眼光娘娘拿来供桌上的一枚茶盏,再是撸起衣袖,用发钗划破手腕接了半盏鲜血,递给慈廉道长,慈祥地说:“你们将这茶盏里的血液,倒入井里,然后再让百姓一人和一盏井水,腹痛便能消散!”
“弟子感谢娘娘!”慈廉道人接过茶盏行礼道。
“把这娃娃带回袇房,好好睡一觉,明日便能醒来!”眼光娘娘说完便就散了金身。
慈廉道长连夜来到山下,依照眼光娘娘的旨意,半个时辰全城的哀嚎声渐渐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