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上岗培训,三个月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上司竟然是杨柳清,当时懵得不知作何反应,最后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杨柳清要送他去军营里。
杨柳清给杨桢的那把淬毒的匕首,就是解忧的杰作。
解忧在无名庄充当的角色一直是军备人员,这还是他入庄以来第一次亲身体验出任务,杨柳清可能只是想给苏别撑撑场子,却没想到苏别直接就带他去张家莽了。
解忧无聊地喝着茶等着苏别,仰头饮尽了杯底的一点余茶,把茶杯扔到一边趴在桌案上想事情。他是能让自己尽量过得无忧无虑的人,一些悲惨的事他完全不会主动回想,虽然有时候觉得心亏,对不住那个死了的小兄弟,不过他觉得自己已经为对方报仇了,合该放过自己了。于是解少爷只想了些吃吃喝喝的事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还没睡熟就被苏别拎走了。
“唉我说你,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啊?怎么看着像吃白饭的?”苏别在张扬灼灼的目光下把解忧扯走,颇疑惑地问道。
解忧正正衣襟,双臂抱胸,高昂着头,比苏别高出大半个脑袋,歪嘴笑着:“哼哼~我的本事你还是不要亲自领教的好。”
苏别脸侧抽了抽:“算了……反正你都叫‘千金蝎’了,那就是用毒的了。你功夫很挫吗?干嘛那么怕张公子?你们不是老相识吗?”
解忧仗着身高优势,像个长辈似的拍拍苏别的肩膀:“嗐,苏小友,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苏别嫌弃地拨开解忧的手:“哈?殿下叫你来帮我,你这样我只能跟殿下告状了啊。”
“孩子心性。我又不怕你告状。庄主派我来就没指望我能起多大用,该是让我告诉你些庄里的事,过几日应该还有人来。”
苏别挠挠头:“呃,好麻烦啊这些事……走快些,赶紧回府,很晚了。”
“哼哼,真是孩子,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走,咱们吃花酒去。”
苏别很讨厌解忧一口一个孩子,仿佛他还没断奶似的叫他,赌气似的真跟着去了。
苏别虽然也不时喝点小酒,但那都是喝慢酒,主要在于聊天,其实论起酒量来他比高洋还不如,平日里喝的也都是些甜甜的果酒,这会儿在花满楼跟着解忧喝了两杯烈的,头已经晕乎乎了,解忧跟个八爪鱼似的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花满楼的姐姐妹妹们,显得苏别更呆了。
苏别皱着眉审视着这一切,面色阴沉,稚气未脱的面容仿佛含着很清高的操守被玷污的不爽,盯了解忧好半晌,吐了。
姐姐妹妹们哎哎呀呀一片,起身有些嫌弃地离远了苏别。解忧不可置信地看着吐了一片的少年,你你你了好半天,叫人来清理,顺带送点醒酒汤来。周围几桌都疑惑地望过来,苏别觉得简直丢死人了,低着头沉默不语。
手忙脚乱地雇了车回府了,解忧检讨道:“是我不好,对不住。你也该说你不能喝酒啊……”
苏别又羞又气:“我……我今天累了你还非要来,我哪不能喝了,北辽人都喝不过我!”
解忧哈哈笑了。
解忧的模样真好,就是稍嫌妖了,这时他不是装模作样地笑,笑得有些豪爽了,苏别看着舒服多了,很难想象为什么这人平时都要作一副妖里妖气的样子出来。不过这样也不差,殿下肯定是看不上他了。
杨柳清此时正教阿刁写字,听着月白说花满楼的事,呵呵笑了:“两杯就醉成这样?好菜啊……”
阿刁又写错了字,委屈巴巴地望着杨柳清,杨柳清扶额道:“行了今天就这样了,睡去吧,小孩别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