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沁躺在双仙酒楼客房的床上沉沉昏睡,杨远见他衣服破烂不堪,还血迹斑斑的样子,暗想:这赵二公子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没想到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算了,好人做到底,先给他上个药再把衣裳换了吧。
杨远轻轻拍拍赵时沁,喊道:“时沁兄,醒醒,我给你上药,再换件衣裳。”没想到赵时沁奔波多日,这一回松口气后竟是睡得沉沉。
杨远叹口气,暗道:“算了,看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我还是先看看他伤势吧。”
杨远脱去他的上衣,想为赵时沁查看伤势顺便擦拭一下,结果看到赵时沁胸前起伏,大惊失色,他“腾”地一声站起,差点将旁边的水盆打翻。
杨远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脸唰的一下红了,喃喃道:“啊?他怎么,他怎么?赵时沁居然是女的!这怎么可能?”
杨远平复心绪,赶紧拿被子将赵时沁盖好。
正心乱如麻之际,门外传来小二敲门的声音。
“公子,小的将晚饭给您送上来了。”
杨远宛如见了救星,忙开门握住小二的手,将银子递给他,“小二哥,你来的正好,我妹妹受了点伤,请问有没有嬷嬷或者小丫头帮她上个药再换个衣服呢?”
小二看着手中的银子,笑嘻嘻答应地很爽快:“有的有的,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说着转头便要去找人来。
“等等,小二哥。”杨远想到赵时沁既然是女子,自己和她同住一个房间总归是不好,忙叫住小二。
小二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杨远尴尬笑道:“劳烦小二哥,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房间?”
小二摇摇头道:“您是说空房间?那是没有了,我们双仙酒楼向来生意好,到了这个时辰早就住满了。公子要是没别的吩咐我就先去找嬷嬷来,好给里面那位姑娘上药。”
杨远点点头道:“好,多谢。”
很快小二便喊了位年长的嬷嬷进屋上药,杨远在屋外等候,暗想:“赵时沁怎么会是女的呢,难怪之前见她容貌在一众男子中显得格外昳丽,肤白胜雪,比她兄长还要精致几分,只当是因为她母亲是沧州城出名的大美女,生得儿子自然比别人漂亮些,没想到竟是女子。”
杨远点点头,想起罗志显说的话,心道:“难怪之前罗志显说她从不去沧玄院寝舍大澡堂洗澡,原来竟是这层原因。只是刚才我无意中撞破她是女儿身……唉等她醒来还不知怎么闹呢,罢了,好歹自己也救了她。明日和师父在此碰头才是要紧事。”
杨远正在捋清思绪,只见房门被突然打开,那胖嬷嬷上上下下打量杨远几眼,一脸痛惜与鄙视,愤愤道:“公子你长得倒是一表人才,怎么打自己娘子,还这么不知轻重,那姑娘可是被打得不轻,这么个肤白貌美的大美人,公子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看看。”说完便气呼呼下楼了。
杨远被说了一通,一脸莫名其妙。自言自语道“莫非她以为我是赵时沁的丈夫?真是冤枉死了,好人难做……”
杨远推门进去,发现赵时沁还在昏睡,叹口气在床下边打地铺边想道:“看来只能明日和她解释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夜,次日天还未亮,杨远便被赵时沁拧醒,“杨远,杨远!快给我醒醒!”杨远一睁眼,便看见赵时沁放大的肿成猪头一样的脸,吓了一大跳。
杨远惊得一跃而起道:“赵姑娘,你这是干嘛?”
赵时沁怒道:“赵姑娘?果然是你!是你昨晚趁我昏迷给我换衣服的?你……”她一把抢过杨远的剑就要拔,谁知她伤势未愈,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