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成伸手想把伞面拉下来,这把旧伞,伞骨却开始一根根地断裂,伞从锅形,马上变成一个举在他手里的鸡毛掸,盛春成整个人都暴露在风雨中,他干脆把伞扔了,跑步向小区的大门口。
保安看到他,惊奇地问,这么大雨还要出去?
盛春成一边点着头,一边在门檐下跳啊跳的,想把身上的雨水抖掉,用双手的手掌滗着头发,把头发上的水滗去。
他的全身早就已经湿透,心想着要不要回去换身衣服,又否决了,这么大雨,只怕是回去换了衣服出来,又会是这么一副样子,更重要的是,那时还叫不叫得到车都不知道。
盛春成看看时间,才过了十二点,现在半夜,红灯和车辆都少,从这里到直播基地,大概二十几分钟就可以到了,车上的空调风吹吹,到了那里,自己再在下面大厅,等半个多小时,身上衣服应该也快干了。
有一辆车穿破雨幕而来,在大门口停下,正是盛春成叫的车,盛春成打开副驾座的门钻了进去,司机不满地看了看浑身湿漉漉的他,不过还是扔过一条形迹可疑的干毛巾,盛春成赶紧说谢谢,用毛巾先擦了擦脸,然后擦着头发。
司机大概是在这样的雨天,见多了像盛春成这样浑身湿透的人,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还没等盛春成吩咐,他就把空调风开到最大,咕咕地吹着。
“下雨天,艮山西路这边都是工地,路不好走,我们从之江路绕远一点怎么样?”
出风口的声音很大,司机几乎是喊着征询盛春成的意见,盛春成说好,只要能到就可以。
他们从塘工局路转到了之江路,快开到杭高大门前那个隧道的时候,看到前面一片红灯闪烁,十几辆车靠边停在那里,猩红的尾灯,在雨水中一明一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