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反应快,抢先拜道:“爹爹,女儿给您请安了。”
“哎哎,好,好。”
七杀只在一旁看着,轻轻皱一皱眉,又很快展开。
莫导德凑过去耳语道:“破军大人,莫要误了上头的大事才是啊,您委屈委屈,事成之后,还不是您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过是叫一声罢了,又少不了肉。”
破军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骂道:“不少肉,你怎地不叫?”
莫导德笑了笑,走过去问:“我倒是想,就是不知道收不收我这个儿。”
“收,收!”二管家抚掌大笑。
紫薇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却不说话。
莫导德便走过去拜道:“儿子莫导德问爹爹安。”
“哎哟哎哟,好,好。”
破军见了,只得下拜:“儿子问爹爹安。”
二管家仰天大笑,问众人说:“吾儿,你等可知老夫之姓?”
“就是就是,还没问过爹爹姓甚。”莫导德一脸的谄媚。
“老夫乃是关云长之后!”
“原来是武圣后裔,失敬失敬。”紫薇佯作震惊。
三个“儿女”强颜欢笑。
莫导德“笑”得最欢。
二管家站起身来,面对他们,张开双臂,大喝:“吾儿啊,听好我关家家训!”
三个“儿女”假装恭敬地跪着。
残阳如血,蝉鸣千里。
二管家背光而立,口吐铿锵之语,振聋发聩: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身虽死,而名可垂于竹帛也!我今日收的三个好儿女,都是无父无母的要饭孤儿、烂疮乞丐!”
破军暴睛鼓目,眼白气出血丝,一剑挥去。
二管家应声而倒。
破军还不解气,又对着二管家尸身连剁了七、八十剑。
肉渣、血沫子飞溅。破军的脸上零散地沾着碎肉、血点,浑身上下更是一片红!
紫薇早就料到,如今看够了戏,轻笑道:“破军,这老贼已教你剁成肉泥,赶紧去做正事。”
破军气在头上,哪管这些?
贪狼也不动身,却暗讽紫薇说:“紫薇哥哥,让这家伙撒气才是,免得他疯起来,连你也一并杀了,剁成肉泥!让他剁碎些也好,一会儿放出去给野狗吃了,教这老不死的反贼渣滓都不剩。”
紫薇便只有让七杀去了。
七杀看在眼中,只能心中感慨。
贪狼又嘲讽七杀说:“七杀哥哥,你可要好好做事呀,不然,要是破军杀疯了,抢了你的位置,说不定你也要被砍成肉酱呢。”
七杀面无表情,独自去了。
百姓们已收敛了姬府的可怜人们。
而七杀也带队,彻底封锁了姬府。
姬府虽然“搜”出龙袍、玉玺,却仍不是死劫。七杀要做的,是将兵器、铠甲、地图之类的东西,“合理”地放在姬府之中。
紫薇和莫导德,一个连夜写了折子,一个派人通知锦绣春。
送折子的人,虽是走的加急,但仍没有紫薇的人快。
处暑。
锦绣春先收到了密信。
安返恕想要动手,却被张芽一句话劝住:“兄长,如今巴州府尹的折子还未送到御前,我等不可随意诛杀朝廷大臣。”
因此安返恕没有下令。
立秋之后,梦芝的胎动愈加频繁。
算算日子,也有八个月了。
侯愚终于到了成都,带着一个坏消息:梓潼姬家的动向颇为可疑。
姬家兄弟每日提心吊胆。
姬元烈更是寸步不移。
灵羽也到了。刚入成都,却被澈明道人传信,要他如此如此,因此未能与姬家兄弟会合。
姬元广收到了千机门的人送的盒子。里面有一些金疮药,还有一枚异香扑鼻的药丸子。
有人在成都的酒馆里,碰见了一个乞丐,能说会道,能唱能跳,还会算卦。不少好事者想去问卜,可那人一出酒馆,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