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八扯着苟诗的发辫,骂苟诗“采花大盗”,更要抓苟诗下狱。
那沐桃在旁边看着,手足无措,这里劝劝,那里求求,蜡烛两头烧,两头都不讨好。
时机已到,莫导德和紫薇等人,粉墨登场。
七杀领着衙役,围了现场。
苟诗和王老八还打作一团。
“你们两个狗日的,扭到费,见了府尹大人,还不跪到?”七杀一口流利的方言,吓到了两个打架的。
“哎哟,官爷饶命,官爷饶命。都是他!”两个人异口同声指着对方。
“聒噪!”七杀先喝了一声,话音又突然转小,“还请府尹大人定夺。”
“你们姓甚名谁,做何营生,为何厮打?如实说来。”莫导德点了点沐桃,“你先说。”
“启禀大人,小女子是巴州城姬府的丫鬟,叫沐桃,他们为何厮打,小女子,不知……”
莫导德也不追问,又指了指王老八。
王老八拜了一拜,忙说:“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巴州城里做小买卖的,叫王老八。小的与桃……沐桃姑娘情投意合,三年前便定了婚期,只待小的赚够了钱,小的便去姬府求亲。不想这采花大盗勾引了桃……沐桃姑娘,小的一时气不过,便,便随手捡了块石头,丢他。还望大人明察。”
莫导德便打住了,又问苟诗。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苟诗,是姬府的仆役。小人与桃姑娘早有情谊,本想请老爷做媒,怎料老爷回了成都,因此便搁置了,这日出来游玩,竟被这人无故袭击,伤了手臂。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莫导德做做样子,听了三个人的陈词,又叫人验了验伤,装成要划了这一道无头账的大公无私:
“噫!王老八,你蓄意伤人,理当,处斩!”
王老八登时吓得腿软,求饶不止。
沐桃却为王老八求情。
苟诗虽然奇怪莫导德的判词,此时正心满意足,故而并不表态。
岂知莫导德转头便说:
“苟诗,你真是一坨‘狗食’!王老八和沐桃早有婚约,情投意合,你从中横插一脚,实在是个可恶的采花贼!理当,斩首!”
吓得苟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莫导德也不管,竟对着沐桃说:
“沐桃,你这浪蹄子!与王老八私通苟且不说,还背着王老八偷汉子!你这厮,也要斩喽!”
沐桃受不住吓,登时瘫在地上,又哭又求。
“大人,您放过我们吧,我们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效忠”。
“安静!”七杀大喝。
三个人立马收了声。
莫导德心中坏笑不已,面上却仍旧是个云淡风轻:
“王老八,你虽然蓄意杀人,但苟诗的手臂只是轻微擦伤;苟诗,你被袭击,因此与王老八扭打在一起,尚是情有可原。至于沐桃,这件事与你无关。”
三人听完,欢喜地拜谢。
哪知,莫导德突然变脸:
“先莫急着谢我。沐桃、王老八私通,男女都要游街;苟诗夺人所爱,暗通款曲,也要游街!来人……”
三个人连忙跪下,额头都磕红了。
“哦,原来你等也怕游街。我还以为,你们天不怕地不怕,蝇营狗苟都不怕,竟然害怕游街。既然如此,你等为我办事,‘将功折罪’,我就不追究了。行不行?”
三人把头磕得清脆响亮,胜过拜年、祭祖,口中一个劲儿地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