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又安静下来,卫林下退回内宫安顿两个孩子,每每看到宫人们心有余悸的表情自己仍旧不禁有些悬心,那样的夜晚她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再次见到奚临轩是两天之后,一顶八抬大轿将她从皇宫的正庆门抬进了中宫,下了轿,身着常服的奚临轩临阶而立在等候她,面色似乎有些苍白,让卫林下有点心疼。
“沉璧,快进殿来,外头冷,别冻着。”奚临轩挽着她的手迈过那高高的门槛。
卫林下确实不很舒服,她生了两胎,月子都没做好,又加上那一晚的担惊受怕这两天有些倦倦的。
宫殿很有气势,到处描龙画风,东西看着都是新换的,大概是奚临轩不喜欢旧物。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奚临轩扶她坐在铺的厚厚的榻上又顺手给她盖了条薄毯,“事情突然,累得你在月子里还担惊受怕,沉璧,以后不会了。”
“嗯,我知道。”卫林下
太监宫女们抱来了奚丫丫和奚祁,奚临轩逗了会儿孩子又被不停来回禀的太监们请走了。
卫林下有些担心,刚才奚丫丫在他怀里爬树玩,她看见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是受伤了么?想找跟着他的丰收问一问,太监们说总管一直陪伴太子殿下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得空回娘娘的话,这事也一直搁在心上悬着。
在这中宫里睡了不甚安稳的一觉,被悠长厚重的鼓乐之声吵醒,太监眉开眼笑地回禀说,皇上下诏书禅位给太子殿下,此刻前殿里殿下正登基呢。
卫林下无法想象那副场景,不知奚临轩是怎样的心境和神情,只是忽然觉得这座皇宫很阔大深远,好像什么都能隐藏其间似的。
那一天,黄门太监们奔跑着宣旨。
太子妃卫氏为后。
皇长子奚祁为太子。
皇女为长公主。
直到那天晚上,丰收才终于得空来给卫林下请安,卫林下屏退左右问他奚临轩是否受了伤,丰收神情有些躲闪,最后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是,太上皇……”
“太上皇?”卫林下皱眉,“那晚,很是凶险么?”
丰收壮了壮胆子又瞧瞧左右才小声回禀:“娘娘,这事殿下不准奴才告诉您怕您担着心,可,那一晚,若不是乌颜律护卫,殿下可就……娘娘,这事奴才跟您说您知道就好,千万别……”
“乌颜律?”这个姓氏还真是不多见。
“嗯,听说是几年前降了的戎人,皇、太上皇见他用武有力就留在身边做了御前侍卫的,亏了他,否则殿下就……娘娘,您千万别说是奴才说的,否则殿下饶不了奴才。”丰收又叮嘱了一遍。
“丰收,你变得唠叨了,去吧,皇上这会儿应该又找你呢,就说我传你来给你赏赐吧。”卫林下笑着说道,丰收谢过急忙忙又跑了。
他走了卫林下就想着怎么去问问乌老太太有没有个儿子叫乌颜律的,如果有,那她可真是庆幸自己当年收留了老太太,还要重谢她一番。
除了这些,卫林下心里其实还有一些担忧,自从嫁进皇家之后一直有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