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滋……滋”

道路两边一根根路灯有序的矗立着，就像静待苏醒的石像骑士。

一行人行走在路灯下，离地十二米高的路灯散发的昏黄灯光像把圆形的伞，均匀的盖在他们每个进入伞里的人身上。

但也不是总处于光线下，每根路灯与下一根路灯之间总有一小块黑暗的区域。

进入伞下，走进黑暗，再迈步到下一根路灯的伞下。

人群里除了我在和刚认识的满燕在队伍最后面纠缠着“黑”字后面我想说什么的话题外，基本处于全员缄默的状态。

“你看，现在像不像在梦里，路灯和路灯之间像一个又一个连环的隧道，不断地重复，宛如无尽的轮回。”

满燕突然换了话题，边说边示意我看看周围的环境：

“如果这是梦，有多少人能走出自己的轮回？”

这突如其来富有哲学意味的话说的我一愣：“那走出去了，不就代表不是梦了吗？”

她漫不经心道：“那如果是做梦的人没醒呢？才让你有了觉得走出去了就不是在梦里的错觉呢。”

这话有点噎住我了，漂亮的女生和人交流起来都这样吗？

“看，前面不就马上能走出去了！”我有点不甘被她的话难住，用手指向前方。

满燕面露微笑，但嘴上不饶人：“那你能确定，现在的你，真的是你吗？或者，你能确定在你面前的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有点咋舌，她这两句把话题拔高到了一定高度。

本质上是这问题没法自证，或者说自证需要的代价有点大。

“到了。”

人群前方的曹局开口，众人停下脚步，看向前方投下巨大阴影的建筑物。

“永昌大厦”

大门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一块写着永昌大厦四个字的金属牌横着挂在大门上。

曹局走在最前面，犹如主人公般。

我随着人群陆续走上十三级台阶来到大门前，然后就看到大门里面一个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人正拿着一串钥匙开另一边大门内的u型锁。

“铛—”

u型锁被打开，锁身从门把手抽出发出碰撞声，然后是开我们这边的大门。

接着玻璃门推开，门内穿着黑色保安服的人从旁边大门走了出来。

“咳……咳……”

原来是一个正捂着嘴，微微咳嗽着的老人，接着他放下捂住嘴的手，慢慢的走向这边，然后转身将这边的玻璃门向里推开。

“这老人真怪……，开一个门不就行了，还把门一个对外开一个对里开干什么。”

我感觉很古怪，感觉像有什么“讲究”一样。

看外表大概有六十以上快奔七十岁去的样子，头顶地中海，发丝灰白。

眉眼低垂，眉心皱成一个淡淡的川字，两边的眉尾都有一丝眉毛延伸出去。

上唇间只有淡淡的两撇胡，下巴留着常见的山羊胡，但也不多。

面部和脖子的皮肤褶皱，老人斑倒是很少。

“去三楼吧。”

曹局淡淡的开口，迈步向通往楼上的楼梯，楼内的黑暗好像丝毫没对他有影响。

后面的人也跟着他进入大楼，我还是和满燕走在最后面。

“滋——嗡！”

黑暗中的头顶传出电流声，然后就是嗡的一声响，大厅顿时明亮无比，突如其来的明亮刺的人眼睛有点睁不开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数十秒后再睁开，眼睛就适应了光线，这是他忘了在哪看到的技巧了，原本是用来适应突然的黑暗环境用的。

看向满燕，她也是一副已经适应了的样子。

我开始扫视大厅，大厅很开阔，但挺空旷，基本什么装饰都没有，连常见的沙发，发财树，前台接待处也没有。

唯一让人值得注意的是大厅的墙上挂着一副……画。

唔……，有点特别又有点异类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