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醒?”
“有点难,机体复苏不是问题,只是时间和意志问题。”
“能确认是这个吗?”
“这份正常的档案只是后来找到的,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基于档案中的信息,至于是不是,得看运气。”
“希望他是那第……个……”
谁在说话?我这是在哪?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我也感知不到我的身体!
喂!有人吗!
刚才是谁在说话?谁来帮帮我?
“刚才,他手指是不是动了下?”
“是吗?我没注意到,可能是运动神经末梢有了反应,不过……”
“不过什么?”
“因为环境温度是-196°,正常来说机体是不可能有任何反应的,可能只是你的错觉吧,我会在记录里加上备注的。”
“不过……”
“不过什么医生?”
“即使到了现在,人体还是具有很多未知之谜的,自从法案公布之后,大脑就被禁止进行一切外在干预与研究。所以虽然正常来说,在-196°下机体无法进行任何功能性行为,但恢复过程中他的大脑可能会将对周围的感知以不同的形象反应出来。”
“对周围的感知?包括人吗?”
“嗯,应该是包括的。”
“那准备下一步吧……”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来个人帮帮我好不好!喂!
“程一!程一!”
这声音好熟,好像是……
好像是范建在喊我……
黑暗慢慢褪去,我开始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了。
冰冷麻木,全身无力,头晕。
很像熬了几个大夜加上大冬天半夜突然醒了拉肚子来回蹲厕所,最后嫌麻烦就一边蹲着一边趴在椅子上睡觉最后蹲麻了摔地上的感觉。
尝试着睁开眼睛,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强行睁开眼睛,入目的世界是暗红色的,接着就看到眼前有一张脸,那是陌生却熟悉的范建。
“我靠,你怎么搞成这样啊!”
范建一脸难以置信,似乎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一晚上能接连碰到这种事。
我嘴巴很干,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我快干死了。
“我……我哪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呼—哈—呼—哈……”
“哗啦……”
范建似乎能看出我很虚弱,拧开水龙头,用手边刷牙的杯子接了些水,先滴了些到我嘴巴里,再用手指沾了些水涂在我嘴唇上。
虽然是自来水,里面还有些不知道是氯气还是什么味道,不过进入身体后程一逐渐恢复了些力气。
“谢……谢谢,范哥。”
这种情况下我还是没忘记像表达谢意。
“傻小子,这是我该做的,活人比死人管用,放心吧,就算半死不活了也能把你救活。”
范建见到我清醒了些,说话也有些力气了,咧嘴对我笑道。
“先起来吧。”
范建在我侧面半蹲着,在尽量没碰到我伤口的情况下把我上半身扶起,我右手搭在他肩上,左手抬起撑在旁边的塑料凳上。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左手和腰部、腿部同时发力,还好有范建撑着我半边身子,虽然身体还是有点麻木,但好歹站起来了。
因为我还有些行动不方便,所以他在前,我在后,侧着身子除了厕所门,然后把我扶到了沙发上。
“呼…呼……”
我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嗓子还是有些沙哑:“范哥,麻烦帮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