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惺同眉头一皱,又想起了今早,范泽瑞说的话,心立刻被悬了起来。
“您没事儿吧?千万别激动,我马上就回去了……”说着,陆惺同在马路上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家里,亲眼看见老爷子之后才发现,他老人家的身体真的是不好了,比三个月之前,他离开b市去a市时更不好了,精神萎靡,骨瘦如柴。
这六年来,他老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子孙不省心,他顶着七十八岁的高寿,还在陆氏集团董事长座位上操心着,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人也老得更快了。
他老人家在别墅正堂的高位上坐着,一身黑色的大褂,头发全白着,被梳到了脑后,发型利落干净,身姿板正,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代伟人。
长相中看得出这爷孙也有三分相同之处,一样的带有疏离的气质,身上就明晃晃的写了四个大字‘生人勿扰’,难以让人亲近。
他老人家合着眼睛,也知道是他回来了,“臭小子,出去浪了这么久,恐怕连家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儿了吧?能找回来也实属不易了。”
他抬眼,看向了陆惺同,那犀利的目光跟陆惺同一般无二,其中狠厉多了一些,是个不容人多言的狠人。
“爷爷,不用这么损我,我这次不过才三个多月没回家而已,怎么能比得过之前的六年呢?”
之前,老爷子把陆惺同弄去部队当兵,他两年后退伍,就直接去飞行员处报道了,后来的四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家,他们爷孙两个之间,六年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赌气到这种程度,也可见两个人的脾气都不是好惹的了,性格比驴都倔,偏偏家里也没有人,在两个人之间劝说着,要是有个女主人劝说着,估计也就不会到现在这个程度了。
“都这会儿了,还没有顺完六年前的气?看来……这a市是让你给去错了,那是个让你怨气增长的地方。”老爷子正暗戳戳的说着在a市的虞渃熙呢。
既然都提到她了,陆惺同的心里对六年前的事也有不公,“才三个月而已,怎么能让我消除六年的怨?”
陆老爷子指着他,急红了眼睛,“你说这话,可还是在怪我?!咳,咳咳……要不是……要不是那个妖精一般的女人,每天跟你缠在一起,你也不至于……跟我闹成这个地步!说到底啊,这六年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我还嫌……嫌你们这六年断的不够干净!要彻底绝了你的念想才好!咳,咳咳……”
陆惺同双手在体测握成拳头,隐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您这是何必?!难道都六年了,你还没有看出来我对她的决心?更何况大学志愿的事情,本来就是我自己的意愿,是我不想选您给我选的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我的意愿和犯得错都归咎在她的身上?”
陆老爷子被他气的,忍不住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你为了那个女人,前前后后的跟我吵了几次嘴?难道……还说明不了你被她给蛊惑了心去?我陆家这么大的产业,难道就想让我断送在你的手上?责任之大,你敢不接?就为了一个女人而已,日后你什么得不到?不过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糊涂啊!”
等接手了陆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确实什么东西都已经是伸手便可取摘,但是虞渃熙不一样,陆惺同不会对她产生放弃的念头,也必然不会轻贱了她。
陆惺同自知再说下去,必定会跟老爷子大吵起来,便想着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