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的呕血(1 / 2)

心神不宁地躺了会, 未等小桃回房, 我便起身批了雨蓑径直往松意居行去。实在不能忍受心中阵阵袭来的不安,此刻那丫头不在身边,就算胤禛回府后要寻责任, 也该由我全担。

路面有些湿滑, 再加上这花盆底裹足, 饶是急切盼望见到宝宝,也快步不得;只好深呼吸着缓缓踱去, 仰起脸享受细雨拂面的清爽, 尽自平复那烦闷的心绪。

一进院子, 房前伺候的婢子们, 便急急上前给我撑伞请安。

那日抱着弘历前来的小丫头,唤作茗音,是由嫡福晋特地指来,为弘历管院子的。此刻瞧见我,边拿帕子给我擦着额上的水,边急切地说道, “主子, 您瞧这身上湿的, 怎也没带人伺候着掌伞。万一有个好歹的, 四爷还不得扒了奴才们的皮。”

这个胤禛, 整日把‘扒皮’挂在嘴上, 还嫌自个儿跟周扒皮不够像么。。。

心里虽仍有些堵, 可想起他, 我不由便笑出了声,边往弘历房里踱边轻声问道,“小阿哥近些日子可好?今儿个着实想的慌,着急过来看看。”

言语间,已行至房前,茗音一边轻轻推着门,一边悄声回道,“回主子,小阿哥方才刚跟先生学了些话,想是乏了,正睡着呢。虽前些天整日唤着您啼哭,可这六七天熬过来,似是好多了。话虽仍是不多,性子倒没先前那么闷。昨儿四爷过来看时,小阿哥还咧嘴笑着跟爷撒娇呢。”

是么?敢跟那黑面煞神撒娇,该是没什么大碍的。我抿嘴笑着听完,便轻手轻脚踱去弘历的床前。

心中的烦闷与不安,因这一面微微得到缓解,我眼含笑意轻轻吻过弘历的小脸,静静看着他。小不点仍是那么可爱,小胳膊小腿儿微微蜷着,平稳的呼吸声轻轻的,只睡容不似往日在我跟前般恬美,唇角轻轻抿着,小眉头也似微微有些发皱。想是几日来,没听额娘唱曲儿?梦里想歌词儿呢?

正满意地瞧着,胸口忽然一阵剧烈的刺痛,一股带着甜腥味道的热流,立时顺着我的喉咙翻滚上涌,我忙捂住嘴起身,站立一旁,紧蹙双眉低低咳着。

“主子!”茗音本正笑看着我在边伺候,此刻见我突然起身,转脸不解地朝我一看,却是大惊失色,惊慌地唤过一声,忙扶着我在桌边坐下,压着嗓子紧张地说道,“主子,您这,怎会,怎会咳出血来?”

血?

我强忍着唇齿间那股令人发呕的味道,放下捂嘴的手看了看,竟真的,真的是咳出血了?身子一直好好的,连感冒都没得过,就连今儿个,也毫无生病的前兆,不过是些微胸闷,怎会突然间。。。

正满心惊诧,心头又是一阵难耐的刺痛,我忙对正在为我倒茶漱口的茗音摆摆手,紧摁着胸口冲出房外。

血,竟是不能抑制地顺着我的唇角流淌。

“福,福晋!”

刚跨入院子的小桃,一声惊叫便扔了伞快步跑向我,并着跟随而来的茗音,慌不迭用帕子为我擦着唇角,揉着胸口,红着眼圈问道,“怎会吐血?福晋,您,您赶紧去屋里歇着,小桃立马去给您请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