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沈晚照老觉得这身制服丑,现在觉得它简直把沈乔衬得貌若天仙......
沈乔有次来的时候她正在梳妆,她随意瞅了眼,感叹道:“还以为堂妹家里富贵,金首饰肯定有很多呢,没想到全是水白玉啊。”
沈晚照简直无力吐槽...人家这是汉白玉和羊脂玉好不好!沈乔这直男审美诶...
她的沉默一直保持道上马车,终于忍不住问道:“堂姐,在你眼里什么样的才算好看的呢?”
沈乔一贯的面瘫脸不由得松了松,面带几分回味和慨然,这时候马车帘子被吹起一角,露出个矮胖但是面相富态的妇人,挺着胖肚子往前走。
她赞叹道:“真个丽人也。“
沈晚照看了眼那五短身材的妇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蛮腰:“...”
沈乔又笑道:“我觉着我们县城里最好看的就是王媒婆,又白净又富态,腰围足有三尺,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长手长脚能干活,说话办事也利落,原以为她就是少见的美人了,想不到京里这样的人更多。”
沈晚照:“...”回头介绍你认识韩梅梅。
沈乔说完后知后觉地看着她,补充道:“当然堂妹生的也好,就是瘦了点。”
沈晚照忍不住道:“那你觉着男子呢?哪种男子最好看啊?”
沈乔想了想:“高壮的吧,最好是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胳膊比寻常人腰身还粗的壮士,一顿饭能吃十几碗的那种,能吃是福气。”
其实玉瑶郡主当初不是很想让沈乔过来给沈晚照帮忙的,原因无他,只因为沈乔生的实在太好了。
但沈晚照觉得她娘完全是瞎操心了,按照沈乔的审美,她和温重光两个...就是丑逼,当然她自己也被自己归入了丑人这一行列。
沈晚照从小吧,说她好看的人遍地都是,说她难看的人真就这么一个,觉得自己心好累,玻璃心半天没有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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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进到了书院这股难受劲还没缓过来,本来正想靠着工作舔舐伤口呢,没想到沈乔见着韩梅梅立时惊为天人:“京里竟然有这般佳人。”
沈晚照,扑街_(:з」∠)_。
好了别说了,她的玻璃心要承受不住了。
她暗搓搓地总结了一下沈乔的审美,长相不重要,人要越胖越好,首饰不重要,但金子要越多越好,衣裳也不重要,但是要越花里胡哨越好。
沈乔,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女纸。
沈晚照相处这几日发现沈乔认字,而且还通读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也略略懂一些,别看懂得不多,但已经算是很了不得了,她顺口问道:“我瞧着堂姐书念的极好,不知道是哪里学的啊?”
沈乔正在按着名册核对作业,答道:“几年前给娘给我们姐妹俩请过一位女先生,后来女先生家里有事儿便把差事辞了,娘就在城里另寻了私塾,我当时想学些别的,就没赶着去,我姐她去了...”她轻轻一叹,再不往下说了。
沈晚照自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忙转了话头道:“难怪你书念的这般好。”
又怕她愁绪郁结,笑道:“我原也是在这山河书院里上学地,和几个同学要在外面聚聚,你要不要一道来啊?”
沈乔一怔,抽出院规来翻了翻:“书院在上课期间不许出书院门。”
沈晚照心里汗了下:“...咱们不过是出去乐呵乐呵,就在不远处,这规定是怕咱们跑太远了出什么意外,可离得近些,只要喊一嗓子就能听见,哪里会出什么事?”
沈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沈晚照以为把她劝通了,就见她沉吟道:“可是,书院有规定啊。”
沈晚照,二次扑街。_(:з」∠)_
后来还是好说歹说把人拉出去转了转,沈乔除了审美奇葩,性子又过分严谨规正了,反正越是相处沈晚照发现她的高冷人设完全崩坏。
她还记得殷怀俭最近为了男子气概留了胡子,沈乔见到人家皱眉看了会儿,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魏朝律法规定,男子不到二十八岁不得蓄须。”
殷怀俭:“...”
幸好沈乔除了审美奇葩和性子严谨这两点之外就再没什么不好的了,办事牢靠勤恳,又不多话,再加上为人很有些侠义,少说多做再加上够义气,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让人喜欢的,沈晚照就觉得这个堂姐很是不错。
——就是有时候站在她面前有种站在前世教导主任面前的错觉。
今儿中午温重光命人送了筐鲜葡萄过来,沈晚照见颗颗滚圆硕大,如紫玛瑙一般,上面还沾着露水,递了赏钱给送葡萄过来的常随:“怎么他这差事当着当着还当出了一筐葡萄来了?”
常随笑道:“夫人玩笑了,这是今年新上贡的葡萄,圣上今儿个赏下来的,主子想着您喜欢吃,所以特意命小的送过来给您尝个鲜。”
沈晚照笑道:“他自己留了吗?”
常随道:“主子说他留一盘子就够了。”
沈晚照又问:“他按时吃过饭了吗?我给他备的羹汤你们有没有热了给他喝?”
温重光是个工作狂魔,有时候差事忙起来错过饭点,要么随便吃个不好克化的对付过去,要么就干脆不吃,沈晚照知道之后自然不会让他在这样,三令五申让他按时吃饭,每天还必做了汤品让他喝了养胃。
常随笑道:“本来险些忘了,幸好小的还记得夫人的叮嘱,冒死提了一句,主子这才去吃的午饭。羹汤都按着您的吩咐热好,小的亲眼看着主子喝完一碗才过来的。”
沈晚照笑道:“知道你忠心,少不了你的赏。”
常随笑的合不拢嘴:“不敢不敢。整个内阁谁不说咱们首辅有福气,说您贤惠贴心,顾惜夫君身子,就是好些成亲多年的阁老也羡慕的不行。”
沈晚照给他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取了赏钱让他先回去了。
她跟沈乔吃了一串多就吃不下了,见一人也吃不完这些葡萄,便四下分了些,刚走到殷怀月这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见愤愤砸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差点被一块碎瓷片溅到,忙抬脚躲开,拎着葡萄进门小心避开地上的狼藉,惊愕道:“你怎么了你这是?”
殷怀月赤红着一双眼:“那贱人,那贱人!”
沈晚照见一地地茶杯茶盏,还有些撕碎的薪俸信笺,更有些剪碎的荷包扇带等物,心下有些明白,脸也沉了下来:“你跟那书生还有来往?”
殷怀月嘴唇颤了颤,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两行泪便流了下来。
沈晚照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先把搁着葡萄的食盒放下,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拉着她坐下,先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了?你砸东砸西的就能把事情办妥?孔茹可不是好相与的,你要是但凡有个什么让她发现了,这事儿还不得张扬开?”
她又怒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儿啊你?当初答应我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吗?”
殷怀月嘴唇动了动,深深低下头去:“你说了之后...我本来也是要跟他断了的,话都说出去了,但有一回我出门的时候马车侧翻,他不知怎么正好赶上救了我,我就,我就...”她把脸埋进双手里。
英雄救美这桥段狗血是狗血,但架不住管用啊。
沈晚照冷笑道:“这样的事儿你都信?我看指不定就是他想法子弄坏你的马车,然后自编了这么一出戏想继续缠着你。”
她本以为殷怀月要反驳,没想到她竟把头低的更低,显然是默认,于是催促道:“然后呢?”
她低声道:“我本是打算和他断干净的,经过这事儿又往来起来,后来...”
沈晚照上下打量她几眼,惊道:“你们不会...”那个了吧!
殷怀月出奇地秒懂了,咬牙怒道:“没有!最多就是写写书信换换信物这些,你想哪儿去了!”
沈晚照催促道:“没有就好,你继续说。”
她脸重新埋在手里,肩头耸动:“我后来发现有一女子时不时来寻他,他对拿女子非打即骂,很是不客气,我觉得不对,质问之后他说这女子是他同乡,人却心术不正,常常勾引纠缠他,我看他对那女子是不大客气,就没在追问,心里却暗暗留心,让底下人追查...”
沈晚照松了口气:“你还不算糊涂到家。”
殷怀月声音愤恨:“他做事儿很是小心,我派去的人前些日子才查出来,那女子竟是他发妻,这个禽兽不如的!”
陈世美和秦香莲?!沈晚照怕她迁怒,道:“他娘子是无辜的,遇人不淑,你可别犯糊涂,既然知道了他是个什么人,那就赶紧和他断干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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