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吃了几口肉,不自觉地靠近他:“我冷!”
“你是女孩子。”他有些为难。
“我知道,可是我们是兄弟。非常时刻,兄弟应该相互取暖不是吗?”子文要是再这样下去,再强健的体魄也撑不住。
他愣了愣,揽上我的肩。随后,另一只手也上来,慢慢地,他抱着我躺下,两人贴得很紧,我受伤的一边肩膀朝上,耳边传来他粗重的呼吸,感觉得到他心口一上一下的起伏。
“你可别对我有非分之想啊。”我开玩笑,为了冲淡空气中暧昧的气氛。但是心中很清楚,自己已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宠爱与示好了。
“快歇息吧。一切有我。”他还是提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职责,这个高大刚强的男子今年已经17岁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子文背着我下山安然与山下大军会师。一路上他都将衣服披在我身上,光着膀子与严寒抗衡,令人钦佩的意志力。
随后的一日,子文派遣部下将山上迷路走散的兵士寻回,有人带回了天山雪莲,但因为军医已西去,没人懂得此宝贵药物的使用方法。
子文只好将其置于塞满冰块的铁盒中,差人快马先运送至驻扎在乌桓野外的白狼山军营,那里有两名精通医理的资深大夫,有他们在,应该能在雪莲失去寒气保护枯萎前先一步将它制成药材。
而自从安然抵返到寻回散部的一天一夜,都是子文亲自给我送饭,除此以外无人能进我的帐子。
“既然找回了士兵,为何还不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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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文耐心地将饭送入我口中:“你的木车我想让人重新按个顶棚,在做了。”
因为知道了我的真实性别就以女子该被对待的方式对待我?
“行军是大事,不可为了我一人而拖延。更何况,从小我都是被当男孩子来养的。”无所谓的笑
笑。
“放心,我是不会拿军机大事开玩笑的,时间上赶得及。不得不承认,你很特别。以女子来说,
你的见识与胸怀真的不一般。”
胸怀?突然很不良地想歪了,人家强烈怀疑是不是一直缠着绷带,所以到现在都还是平平的。那日洞中被他一览无遗,这个自以为身材很好的土匪是不是在讽刺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见我没做声,他干笑两声,“你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会罩你的。”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不过他刚才的话的确是能引起古代传统女子的歧义,子文是打仗的,说话直来直往,是怎么就怎么,所以我相信他对我是没有其他的意思,纯粹是赞许。
将近九月,一路颠簸,总算来到了白狼山附近的营地,我以子文副将的身份,被迎入营地内较好的一间帐子。
“你不要照顾我了,大将的用场是要派在战场上的。”习惯了看不见生活的我已经有了简单的自理能力,穿衣,喝水吃饭……
“父亲欲攻占柳城,担心乌桓会趁北方军力大虚而偷袭我们北方的城池,派我再次驻守以阻隔敌军的侵犯。待父亲拿下柳城,我军兵力调动不受限制,我才可以由此出兵直捣黄龙。”子文向我解释了他的任务。
很用心地听,带着鼓励的表情向他笑笑。
“天山雪莲再过七七四十九日便可熬制成泥状,到时候敷于眼部,假以时日你便可重见光明。”
我相信子文,因为他从未食言。就像我相信仓舒,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必须快速结束这场战争,曹丕的那句会代我照顾仓舒的话实在令我不安,每次想到,就不由地心寒。
隔年夏——
“曹大人这仗一打就是一年!”我长吁短叹,“子文你又输了。”
“是不疑太厉害了。”子文锤锤大腿,“差一点就可以赢你一次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点了棋盘上的几处,“我步步为营的好不好啊?”我翻翻白眼,两年前就开始苦心研究棋谱学下棋,因为还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直推脱不与仓舒切磋,不过对付子文倒是绰绰有余,这男人的自信怎么可以无端膨胀到如此地步?好歹我个寒窗几年的书生怎么会下不过他这个一年前连下棋规则都不懂要我慢慢教的曹彰?
“哈哈哈。果然是智慧过人啊。”子文摸摸后脑勺。
“对了,曹操大人已经解了渤海滨的阻挠,攻入了柳城。我们这边也该积极响应了吧。”收拾棋
子,正色抬头。
“已经派人给乌桓王蹋顿送战书了,事关存亡,想必他会亲自出战。”
“乌桓王除了自己据点的亲卫兵外,别无其他援军,也没有其他友好势力。一定会孤注一掷。”分析着手头的情报并揣测着乌桓王的心思。
“所以此战危险,不疑你还是在敌后……”
“我们是好兄弟!”不要瞧不起女人,说不定我还能色诱敌军统帅呢。离开曹丕将近一年,每天与子文朝夕相处,他治好了我的双眼,与我八字甚合地每日有说有笑,渐渐地我开始从曹丕的阴影中走出,但我自认为不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痛那类人,曹丕对我所做的一切永生难忘,在记挂仓舒安危的同时我又希望眼前的快乐生活能够多持续些许时日,女人果然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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