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正阳子进了木屋,两人各自寻了把藤椅坐下,随后有侍女将两杯香茗奉上,正阳子轻抿了口茶水后正色道,
“方才掌门及众长老们没有正眼瞧小友,小友可是心有不忿?”
能让一位金丹真人如此严肃对待的显然不会是开解后进之辈这么简单,周光廷斟酌了一番,才开口回道:“华阳派掌门及诸位长老都是金丹期的修士,晚辈不过是区区一个练气期的修士哪里能入诸位真人的法眼。”
对于周光廷的回答,正阳子轻轻摇了摇头否了他的想法,
“小友到底是初来乍到,那几个老家伙可不像表面上那么超凡脱俗,估计这个时候正在商量怎么对付小友呢。”
“贫道受过衍玉真人恩情,有些事情还是分说一二的,不过小友已经看出了几分端倪了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换作其他人可能还是一脸懵,不过周光廷却是知道正阳子在问什么,于是点了点头道:“嗯,华阳派在此地存续应该有千年时间了,出乎我意料的竟是一个元神修士也未出现。当年华阳派占据蜀山精华之地,坐拥无数宝材,纵然灾劫之下修道资粮遗落大半但倾全派之力供养出一位元神应当还是足够的。”
“如今这般情况只可能是华阳派被迫隐入地下后失去了曾经的意气,派中修士只想着苟且偷生,贪图享乐,不再一心修持专诚于道了!”
这一番言辞颇为不客气,但正阳子作为华阳派长老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露出欣赏的表情,赞道:“当真英雄出少年,不过短短片刻间便把现在的华阳派的弊病分析个七七八八。”
“诚如小友所言,现在的华阳派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敢以剑破空的华阳派了,现任掌门不思进取,长老们也是沦为附声虫,整个门派死气沉沉!”
越说火气越大的正阳子须发无风自动,手上端着的茶盏里茶叶都开始翻滚了,
“便是原先派中那些有志于复兴门派的同道、后辈也被这些虫豸们以各种理由驱逐了出去,若是任由这些老东西继续作乱华阳派的道统迟早毁在他们手上!”
说到动情处,正阳子身上法力微微失控,刹那间其人身下藤椅化为飞灰,手中茶盏碎裂一地。
当然这点法力余波对周光廷而言没有多少威胁,在正阳子法力失控的时候他的法力自然而然激发出来挡住了余波侵袭。
然而周光廷的注意力却不在余波上反倒是正阳子所说的驱逐引起了他的兴趣,联想到之前停留的法台,他好奇地问道,
“前辈说华阳派曾驱逐了不少同道离开,可是从那处法台那边离开的吗?不知那法台有何来历?”
宣泄了些火气的正阳子面色好了一些,于是跟周光廷讲起了隐台的来历,
“那倒也不全是,隐台是刚刚避入地下时华阳派开辟出的道路,一开始是为了方便结丹期以上的修士通行的但后来现任掌门为了躲避青莲剑宗的追杀就另行开辟了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隐台无人修缮也就逐渐败落了,现在也就我这一脉会派人去看护了。”
“好了,闲事说得太多了,现在还是得关心小友你接下来可能的遭遇。”
在正阳子的判断中,华阳派对待周光廷这个外来之人应该不会容忍太久,大概率在两三天内就会有弟子来论道了,说是论道其实就是斗战,用车轮战不断消磨周光廷的心气。
把华阳派以往针对外来修士的套路讲清楚后,正阳子又和周光廷聊了些修行上的问题,要说正阳子不愧是金丹真人便是寻常的一些见解也对周光廷有着不小的帮助和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