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轻叹一声，并没有回答杜心武的问题，反而缓缓叙述道：“月儿的母亲死的早，所以自小我特别疼爱她，曾经也怕过，怕月儿会变得刁蛮任性，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月儿自小就格外懂事，并没有给我添麻烦，还特别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

说到这里柳岩停顿了一下，看着杜心武，然而杜心武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依旧端坐在原地，想看看柳岩到底想说什么。

看到杜心武并无反应，柳岩继续说道：“如今月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决定，我并不能去干涉她，因为现在的她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月儿大小就这样，总是把心事藏在心里，什么事都自己扛，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是报喜不报忧。”

柳岩再次停顿下来，杜心武紧皱眉头，对柳岩的动机越来越迷惑。

“月儿喜欢你，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柳岩叹道。

“？？”杜心武一脸懵逼，平淡的神色瞬间破防，头顶处满满的黑人问号，杜心武开始回忆着两人的点点滴滴，以及平时柳月的一些细节，杜心武并不蠢，只是大部分心思都用在了练武上，而当他去用心思索一件事情之后，事情的所有纹理都会在杜心武脑海一一浮现。

“噗通！”就在杜心武还在回忆思索之际，只见柳岩突然跪了下来，堂堂七尺男儿，堂堂一代城主，堂堂的筑基期修仙者，此时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眼角含泪。

“此时的我只是一个父亲，杜兄弟，可否取消拜师仪式，你放心，即使没有师徒名义，我可以向你保证，月儿一定会孝敬你，忠诚你！”

“起来。”杜心武回神后神色恢复了平静，轻声说道。

此时杜心武已经不怪柳岩白日的举动了，作为一个父亲，去为自己的女儿着想，为自己的女儿铺路，这无可厚非，这也恰恰证明了柳岩是一个性情中人，不是一个背信弃义之辈。

柳岩纹丝不动，杜心武语调开始提高，再次说道：“起来！”

柳岩并不畏惧，此时他是作为一个父亲，他无所畏惧。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柳月自己的决定！我一个修武者，说出的话定下的事一口唾沫一个丁，哪还有收回来的余地？”杜心武道。

柳岩没有言语，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最终还是颤巍巍的起身，向外走去，只是此时柳岩的背影有些萧条，充满悲伤。

房门关上，房间内烛火在静静燃烧，杜心武望着门口的方向久久不语，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清晰无比，正是之前所遇到的高晓芳。

沉寂许久后，杜心武轻叹一口气，挥手熄灭房间中的烛火，房间也由此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柳岩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此时的柳岩一副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真的只是想帮助自己的女儿，想为她默默做一件事，讨一个好的结局，可是目前看来事情已成定局，再无可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