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子夫和刘柳的婚礼如期举行。
恨水园园主名叫刘文,曾经在朝为官,做到过礼部侍郎,也有人叫他刘老侍郎。
刘老侍郎当年官场上的朋友还是很多的,但是由于楚国的连年征战,这次来的宾客并不算多,来人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少数穿着自己以前为官时的官袍。
现在天色还早,但是整个园子都热闹非凡,有家丁早早的在园门外放了挂鞭炮,轰隆隆的很响,所有人都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燕冀北和张全一自然也在其中,特别是燕冀北,过了一晚,整个一生龙活虎,不仅帮着选了个适合拜天地的好时候,还一直忙前忙后的布置园里的各类摆设,据他所说,这样做可以改善风水。
结婚要用的台子搭在后院,紧挨着沥江,时间临近正午,宾客也大多到齐,虽是夏天但经由江水所蒸发上来的丝丝水汽让人也不觉的炎热。
魏子夫此刻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沥江上面的白玉桥上,他看起来倒是容光焕发,红着脸在那里抖着腿。
燕冀北在园子里忙前忙后,偶然间看见了他,就跑过去坐在了其身边。
“怎么?很紧张。”
魏子夫摇了摇头,语气很平缓:“很开心……”
燕冀北有些疑惑,问道:“那你怎么看起来愁眉苦脸的?”
魏子夫站了起来,身上的红衣裳格外扎眼
衣裳看起来属于深衣类型,魏子夫是那种很有肌肉的壮汉,穿这种衣服倒是可以把他常年在外打仗的肃杀之气给很好的隐藏起来,另外衣服上还绣有骏马,腰间挂有一明晃晃的白玉腰带。
魏子夫离开白玉桥,向着台子那边走去,步子不快,身形略显寂寞,嘴里嘟囔道:“打了这么久的仗,总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不过算了,起码现在感觉确实很开心啊!”
魏子夫来到台子边上,找了一张还没有人坐的八仙桌,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用碗,就那么对着酒嘴豪饮一口。
“不错,酒是好酒,就是不怎么醉人,哎……真是愁人!”
一大口恨水园自酿的梅子酒下肚,魏子夫砸砸嘴巴,没品出个所以然。
“魏将军,尝尝这个不?”
魏子夫抬起头来,原来是昨晚和那个小道士一起的少年,只见他手里拿着个红葫芦,冲着他摇了摇。
魏子夫淡淡的微笑道:“那就倒上?”
张全一也不墨迹,当即扯开葫芦口,霎时间酒香扑鼻。
“嗯,不错!应该是绍兴的黄酒,对吧!”
此刻张全一也已经把酒倒好,满满的一杯子。
魏子夫是个豪爽的汉子,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啊,舒坦!”
魏子夫长舒一口气,厚重的脸颊上也多了一抹潮红。
“这才叫酒嘛,相比较下江南的酒水简直就是给女子喝的,淡的都没什么鸟味。”
魏子夫抬起头,不住的赞叹,还让张全一继续给他倒酒。
“背着剑,少年在练剑术?”
魏子夫一边饮酒,一边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张全一回答道:“嗯,在练剑。”
魏子夫皱起眉头,故作惊讶道:“练剑啊?那就是传说中的剑仙老爷喽……”
张全一没喝酒,脸上都有些红了,连忙否认道:“还不是剑仙勒!”
魏子夫哈哈笑道:“以后,以后就是了!”
“剑仙啊……咋们这个地方还没出过剑仙啦,听说剑仙老爷们都拥有一把能力各不相同的本命飞剑,众多修士里公认的杀力最大。”
说起这话,魏子夫眼神深邃,一本正经。
魏子夫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酒杯,一口饮尽,“喝过了剑仙给我倒的酒,以后在我那些老伙计面前就有的吹了。”
魏子夫哈哈大笑,身子骨突然一松,两袖清风,扬长而去。
……
本来按照既定的流程是由刘老侍郎亲自主持,拜完天地就可以了,但是燕冀北这个专业的表示不同意。
他直接大包大揽的接下了这桩喜事,先是在婚礼台子上再起一小坛,上面左手边搁置了一描金婚书,右手边则是一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油光锃亮的桃木剑。
燕冀北准备为魏子夫和刘柳这对新人烧婚帖,以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