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单手拽着多尔札布下了车
多尔札布看到老僧人的时候,上明显露出了惊讶和欣喜的表情,但眼见林泽一直在他旁边压着他,多尔札布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出来。
老僧人也看到了多尔札布的惨状——事实上多尔扎布现在的脸五颜六色,简直如同开了染色铺一般,就算想不发现都困难。
林泽发现老僧人表情有异,他轻笑一声:
“大师,您不会因为我揍了您徒弟生气吧?”
“自然不会。”老僧人摇了摇头:“若是贫僧来的话,我会打断他的手脚筋,踹折他的脊梁骨,你下手轻了。”
老僧人的回答出乎了林泽的预料,多尔札布倒是满脸的坦然,他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师傅会这么说。
“还未请教您的法号。”眼见对方暂时没有动粗的意思,林泽也保持了客气,但他的眼睛却一直锁在老僧人的脸上,随时戒备着。
“贫僧法号达赖。”老僧人也很客气,他就像是在寺庙内同来访者讲法一般,语气气温和态度平缓。
“那达赖法师,那为什么在大马路上拦理事会的车呢?”林泽又问。
而这一次,达赖则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逆徒窃了扎什伦布的密宝,跨半个荒野来到了乔明市,贫僧便一路追着逆徒来到了这里,自然是要抓住他,把他关进经房内,让他诚读佛经……”
“可他杀了人。”林泽忽然开口,打断了达赖的话。
达赖说到半途的话停顿了下来。
他的表情忽明忽暗,时而像是普渡世人的菩萨,时而又像怒发冲冠的修罗,恍惚间变化了三四次,最终才重新回归平静:
“首先,打断别人说话不是什么好行为。
其次,
贫僧没听懂你刚才话的意思,能解释一下吗?”
多尔札布额头上渗出阵阵冷汗,他曾经在寺院里面见过一次自己师傅这样的状态。
当时多尔札布手下的农奴不小心弄撒了香灰,正好被达赖碰到了。
达赖当天没说什么,挂着这副表情离开了。
第二天,多尔札布手下的三个农奴就被分别做成了唐卡、人皮鼓和骨锤,达赖拿着他们载歌载舞,眉间的修罗才终于消失。
而后,多尔札布又小心翼翼的看向了林泽。
他发现林泽的脸上正挂着和蔼的笑容。
就和刚才他用拳头狠狠胖揍自己脸蛋时是一样的笑容。
“您听不明白吗?那我和您这样解释好了。
您这徒弟在城里可闹了不少事,三年时间有四个斋佛中人都因他遭了劫难——您或许认为这是因果自纠,但他们毕竟是乔明市的市民,我们有必要保护他们,也有必要处理掉危害公民安全的犯人。”
林泽语气也很温和,他就像是公事公办的公务人员一般。
两人的话都和蔼平缓,若好友间友好的交谈一样。
可不论是被抓住的多尔札布,还是车里剩下的三人,都能清晰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硝石硫磺木炭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扑面而来,稍微点上一点火星,整个场面恐怕就会被炸的飞天。
达赖凝视林泽。
“你不想放人?”
“我只想让他接受公平公正的审判,让受害者们得到一个合理的答复。”林泽很认真的道。
“这样啊。”达赖终于还是深深叹息了一声:“年轻人,你知道吗?我是座列车来的。”
林泽被这突然起来的话搞的一愣。
座列车来的?
什么意思?
炫富吗?
林泽还记得,现在这个世界里,各种远距离交通设备都非常昂贵。
“在列车上,我遇到了一个男人,他很能说会道,告诉我他是来乔明市拍电影的。
但我很不喜欢这样能说会道的人,我当时正在心里默念心经,被他打断了。
所以我很生气。”
达赖继续说着,而在他的背后,油彩如同沸腾了一般,开始躁动,其中最中央,一抹深红色闪动了起来。